上的姿态,维持他对我的恐惧多久呢?
我回忆着他刚刚对我说的话。这个家伙已经开始准备反过来控制我了,他想让我顺着他的话过日子,因为他将自己定义为我的“前辈”。
不是孤儿院里的“同龄人”、“死对头”,而是像护工那样的“掌控者”、“长辈”。
他想在我这里完成一场角色无声的升级。
‘他的手段还嫩了一点。’我评价,“蛇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食物链上,不要拓宽食谱为好。”
-这样会不会太严苛了?
旁白问我。
‘这就是自然规律呀!我被‘猿’吃掉的时候不也没有抱怨过嘛,为什么里德尔要在我这里违背规则呢?’
‘没有人能够挑战我的规则。’
这时候,一道声音从打开的门外面传进来。
“你应该早点吃掉它,过一会魔法失效,它就真的掉地上去了。”
我转过头,看见一个富家公子哥。他跟里德尔完全不一样,有一个锃亮的金脑袋。
-哇!
这是旁白代替我说的。
-派瑞特,好亮的头。
他大概已经习惯被人盯着,面不改色地问我:“你看见汤姆·里德尔了吗?刚刚有人和我说他坐在这里。”
“他出去了。”我说着,心里评价道:跟里德尔混在一起的,是个坏孩子。接着,我又想起来抛弃我的威尔斯太太,希望上帝保佑她吧。
坏孩子礼貌地朝我道谢,顺便帮我把门关好。离开之前,他自我介绍说是“马尔福”。
-一个把邪恶写进名字的家伙。
旁白评价得比我还刻毒。
‘你别这样说他,’我反驳道。
旁白惊异于我居然也会帮人说好话,更惊异于我和它观念不同,声音里居然有些委屈:
-我有哪里说错了吗?
大概是因为我不打招呼地就结束我们之间的复读游戏,它感到不适和惊慌。
‘那是姓氏。’我纠正,‘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称,姓氏可是这一支‘猿’的总称。’
-还是你嘴巴更毒。
旁白听完,带着笑意地附和我。
‘过奖哦,你也不赖嘛。’
我们两个就坐在车厢里,数着时间看青蛙什么时候掉下来。窗户外面泛着浓雾,划过列车窗户的树叶像是浸在水里似的,在布满灰尘的外侧玻璃上留下湿漉漉的划痕。
窗户外面还是有些冷。我靠着椅背,盯着那些不知名的叶子留下来的痕迹,好像在瞪着另一个命运相似的家伙——
会不会在世界的某一刻,我也变成过树叶,在某个生物的眼前留下过痕迹?
然后转瞬就被拽下枝头,死去了。
就像我过去的无数次生命一样。
-不一样的。
旁白说。
-我们死掉的时候,一般都有另一生物伏在我们的身体上大快朵颐。
我打了个寒颤,死亡时的痛苦并不能被时间磨灭,因为痛苦是世界上唯一不能够习惯的东西。但是如果痛苦无法避免,死亡也无法避免,那怎么办呢?
‘我需要一点‘死亡的哲学’。’我说,‘或者是,‘生命的规则’。’
在思考中诞生规则,在规则里做正确的事,把痛苦当成某种可以被理解的接受的“常态”。
*恭喜你发现了宗教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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