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不再和我说话了。有一部分聚集在我身边的孩子也开始远离我。
他们都顺从于那小部分纯血。
在变形课上,我被叫上讲台,给大家表演一道十分精彩的咒语时,那些不再喜欢我的孩子没有鼓掌,被我叮嘱过的仍然顺从我的小孩也没有。
邓布利多教授察觉到现场的氛围有些奇怪,他在下课之后让我留下来,问我最近发生过什么。
这就是一个被预设好结局的问答。
“可能是我让汤姆生气了。”我说着,闭上眼睛,“我跟他开了一个玩笑,就像我们之前在孤儿院做过的那样。但是他现在已经不想再参与到我们的游戏之中了。”
“他做了什么?”教授问我。
很好,我想,他并不在乎我做过什么,就像我描述过的那样,我只是做了在孤儿院的时候会做的事情。无声的情绪暴力并不会因为场景的变化而减轻攻击性,相反,它只会在一个新场合里制造更大的恐怖。
只不过,没有经历过那种场景和暴力手段的人往往无法共情受害者。
这是对汤姆·里德尔毁掉我被领养机会的惩罚。
我不管他究竟怎么想,本来我是可以跳出孤儿院,拥有一个家庭的。但是他毁掉了这份未来,把我拽着和他一起陷在泥潭里。
既然我们还在同一空间,那就不要怪我不断挤压他的领地了。
这是他的过错。
“他有一些朋友。”我轻声说,词句从我舌尖上划过,像是害怕惊扰到什么。我就站在窗户边上,感受风吹过我的脸颊,耳边风的声音混着我的声音,让它们裹挟成蛇的低语,“一些‘有影响力的’朋友。”
“这和之前不一样了,教授。”我睁开眼睛,“他会和蛇说话,这是一个古老的天赋对吗?”
“但是我什么都不会,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们瞧不起普通人,瞧不起我。因为我没有爸爸妈妈,因为我很穷,因为没有人愿意收养我。”
当我将一场由恶作剧引发的争端转变成对我人格的羞辱之后,教授的脸上也浮现出对过去的追忆。他一定是想起圣诞节那会孤儿院发生的事,想起暴怒的院长和修女,想起那条口袋里的毒蛇。
“我会和斯莱特林的院长说这件事。”他对我说,“派瑞特,你是我见过最有变形术天赋的孩子,你不比任何人差劲。”
“您对他也说过这样的话吗?”我问教授,“对汤姆,您也这样说过吗?”
教授愣了一下,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我。
我则对他笑了笑:“您不用太担心我。我讨厌他,根本不会为他伤心。如果您想要帮助我,您可以关他禁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