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母亲和贝拉。
当然,还有许多人。或者说,我们这一些人从一生下来就是悲剧。
到了霍格沃茨,我遇到全世界最好的一伙哥们。我与詹姆·波特的感情最深,我们之间的关系与我和我的弟弟妹妹们完全不一样。
雷古勒斯指望我摔跟头,派瑞特希望我成天和人吵架。当时的我不明白他们对我的恶意来自何处,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我的妹妹曾经和我说过,我们生活在一个卑鄙无聊的时代里,最后,她也跳出这个所谓的时代,去了另一个国家。
雷古勒斯和父母都死了,安多米达永远地离开家族。我剩下的称得上是一起长大的亲人里就只有出嫁的纳西莎和生活在另一片大陆的派瑞特。
如今说这些也没有用了,我很少去怀念过去的那些人,除了詹姆。只是现在我和他相处的很多细节也记得不清楚了,留下来的反而是我与父母弟妹生活在那栋阴森的房子里的片段。
那个混在钟声里的冷笑和雷古勒斯让我取面包时候的声音。
他们后面说了什么我也不记得,只知道在拍家庭照的时候,派瑞特站在母亲身边,雷古勒斯牵着父亲的手,我好像站在最中间,又好像不是的。
那一天好像也是一个下午,或者傍晚——真令人惊讶,近三十年前的事情我竟然记得那么清楚。
橘红色的夕阳穿过半遮掩的镂空木制屏风,在走廊上留下一道肿胀的痕迹。我的妹妹拿着广场上鸽子的羽毛走过楼梯。她的皮鞋撞在木地板上留下沉闷的声音,阳光跳跃在黑色的头发上,最后消失于那双时刻令人不安的莹绿色眼睛里。
她先牵走妈妈,而我的母亲也露出近乎讨好的笑容陪伴她。随后是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雷古勒斯自然地牵住爸爸。我站在拍照的地方,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或许我爱他们,又或者不是,只是摄魂怪吃掉了我其他的象征爱的一部分,它们只给我留下刺痛的回忆。当我想要挖掘爱,从而获得慰藉的时候,就只能从这些东西里去寻找。
当母亲的画像在我面前咆哮,而父亲在另一张纸里昏昏欲睡的时候,这种爱就消失了,转而成为当初,我离开这里时对他们怀抱着的惊人的怨恨。
至于后来出现的派瑞特,她看向我的时候,我的记忆好像也确实回到过去若干个下午。多年以来的夕阳密密麻麻地叠满走廊,无数钟声重复敲响,我回到记忆中的家里,以一个见不得光的囚徒身份,等着这位家庭法官降下审判。
法官如我所愿地赐下一个栖身之地,我却希望她下定决心将我赶走。
“派瑞特说不定早就不需要一个罪犯哥哥了,不过有一个兄弟总是好的,兄妹之间互相扶持嘛。”我这样想着,为自己找到一个越狱的动力,但是实际上,我清楚地了解,她不需要我。
哈利实际上也不需要我。
我是一个累赘。
但是他们都选择收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