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指导员,可是没得选,
许三多也不敢相信,成才要去红三连了,还要去五班,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就像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蓝木一样,
蓝木的脸上从一开始,就一直维持着淡淡的笑,自从班长走的那天开始,那抹笑就好像刻在了他的脸上一样,对着镜子看多了,蓝木他自己都觉得僵硬死板,
“成才……”
他看着这个低头的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说要跟着自己好好干的兵,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白费的,他翻了翻自己的口袋,找到一颗椰子糖,拔掉糖衣,送进成才的嘴里,拍了拍他的后背,
,!
红三连五班任务,看守作训场,配枪不配实弹,这对一个拿子弹喂出来的枪王,绝对不是一个好地方,
蓝木想,他还没去看过许三多那条铺完的路,亲眼看过一次。
“成才,那里有一条路,许三多修的路,我见过他没完成的样子,可是完成后,我还没见过,替我看看好吗?”
成才终于抬起头来,一口气喝了一整瓶的啤酒,他不是个能喝酒的人,
应该说没有人生下来就能喝酒,而蓝木除非必要滴酒不沾,
许三多说,喝酒没意义。
可是现在成才喝了,他俩也喝了,整整一瓶。
“连副……我不想去,我真不想去……”
“我知道。”
看着成才哭,他心里也不好受,他拉着成才的脖子靠在自己的肩上,拍了拍,尽量使自己的语气轻松些,最后却又略显哽咽,
“你只是去红三连了,又不是生离死别,到时候想我们了随时回来,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在一起的。”
“连副,我舍不得你,舍不得七连,更舍不得大家……”
其实蓝木也就比成才大一岁,成才舍不得的,蓝木比他还要千倍百倍万倍的舍不得,可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时刻做好准备。
同样的话短短几天之内,蓝木和第一批要走的人都说了,指导员说军心不能乱,就办一场联欢会送送吧,
这也是指导员亲手为七连的组织的最后一场联欢会,除了提前通知的几个知道实情,剩下的都是只是以为这是一场普通的聚餐,
有的人要转去别的连队,甚至是别的团,而有的人则是要提前退伍,复员回家,白铁军就是提前转业回家的那批,
操着一口唐山口音的白铁军姗姗来迟,看到餐厅上的横幅,没忍住,
“咋儿总是我老白呢?咋就这么快呢!”
就餐的时候每个班和每个班的人坐在一起,但是到最后大家也都不分是哪个班的了,互相抱着喝着,也许这一面就是最后一面了,
以后就要天南海北了。
蓝木和三班的坐在一起,看着白铁军找连长要握手,连长以为他要拥抱,还把手给张开了,有点尴尬,
蓝木喊了一嘴,
“七连的,走之前都抱抱连长吧!”
霎时间鬼哭狼嚎的,团部宣传科的张干事和刚调去的李梦,想进来拍点素材,被七连司务长给拦了回去,他不想自家兄弟狼狈的一面被记录下来,自家人看看就行了,
连长高城被众人的热情快要给淹了,用牙咬开了啤酒瓶,和每一个要走的喝,喝到最后倒地不起,
能喝醉到不省人事,在这个夜晚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蓝木没有喝酒,他不想像连长那样晕过去,他要记住每一个人的脸,记在自己的心里,他一个都不想忘,
“三多,你说这有意义吗?”
许三多没有回答,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每个要走的人提起早就收拾好的行囊,不让打扰任何人,其他人都睁着眼睛看着他们离开,提前退伍的人胸前有大红花像他们刚参军的时候一样,
白铁军最后看了一眼三班的大家,一句话没说关门离开了,
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
马小帅不太适应分别,泪水从眼角流到手臂上,他看着他上铺的床板,问他的班长,
“班长,我们真的不能送吗?”
许三多没有哭,因为他班长曾经说过,哭不好,蓝木说,哭过之后就会忘记,许三多不想忘记。
“不能送,这是死命令。”
甘小宁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伍六一坐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幸好班长没看见这一幕,
今天在七连门口职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