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侍从引着刘备的使者孙乾走进大厅。
孙乾身着一袭洗得有些褪色的青衫,长途奔波的劳顿,让他面庞憔悴,神色间满是疲惫。
然而,他身姿挺拔,眼神坚毅,举手投足间透着文人独有的风骨。
一进入大厅,他便敏锐地环顾四周。
只见曹操高坐在主位之上,不怒自威,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人心。
其左侧,许褚、典韦等猛将身形魁梧,腰佩利刃,周身散发着腾腾杀气,令人望而生畏。
右侧,郭嘉、贾诩、程昱等一众谋士,每个人都带着审视的目光,紧紧盯着孙乾。
孙乾心中不禁一沉。
他清楚,今日这场谈判必定艰难无比。
孙乾深吸一口气,镇定自若地整理好衣冠,然后毕恭毕敬地向曹操行了一个大礼:“徐州刘备帐下孙乾,特来拜见曹司空。”
“公佑不必多礼!”
曹操微笑点头,抬手示意孙乾入座,问道:“不知刘玄德派你来许都,所为何事啊?”
孙乾稳稳落座,向曹操恭敬地拱手说道:“司空大人明鉴,我主刘备向来宅心仁厚。”
“此前,吕布穷途末路,我主念其可怜,好心收留他在徐州驻屯。”
“可谁能想到,吕布这等反复无常之徒,竟背信弃义,趁我主不备,悍然偷袭夺取下邳,还将我主二位夫人扣押为人质。此等行径,简直天理难容!”
“我主心怀苍生,深知战火一起,受苦的便是徐州的万千百姓。”
“为了不让百姓生灵涂炭,我主只能一再忍让,无奈退守至小沛城中。”
“但吕布那贼心不死,如今竟公然索要昔日徐州牧陶公所托付给我主的徐州印绶、户籍田册,妄图霸占徐州。”
“似他这种鸠占鹊巢的恶行,实在是令人发指,人人得而诛之!”
孙乾不愧是能言善辩的高手,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声情并茂。
他巧妙地将刘备的失利,描绘成了出于仁义和对百姓的爱护。
而吕布,则被刻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
曹操听后,心中暗自冷笑,脸上却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说道:“竟有这等事?某怎么从未听闻过。”
说罢,他转头看向贾诩,故意问道:“文和,你主管情报收集,此事你可曾听说过?”
贾诩微微欠身,脸上挂着一抹古怪笑意,说道:“主公,此事属下确有所听闻,但还没收到进一步的确切情报,才没有及时汇报给主公知晓。”
“哦,这样啊。”曹操故作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旋即,他目光如炬看向孙乾,朗声道:“公佑,倘若事情真如你所言,那某就得说刘玄德几句了。”
孙乾听闻,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不过转瞬就恢复如常,苦笑道:“曹司空请讲,乾洗耳恭听!”
毕竟眼下是有事求人,孙乾也是没有办法。
在他看来,任你曹操说呗,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曹操似笑非笑看着孙乾,说道:“玄德这个人啊,就是心太软,太过忠厚老实,有点不分形势乱为好人。”
“按道理说,他麾下有关、张、赵三位绝世猛将相助,谋士也有公佑、糜竺、简雍三位贤才辅佐,区区一个吕布,最多再算一个陈宫,怎能是他的对手啊。”
“可如今呢,刘玄德不但弄丢了徐州,还弄丢了媳妇跟孩子,简直就是扶不起的阿……蠢材啊!”
曹操差点就说错话了,还好收回得及时。
孙乾听完曹操的一番嘲讽之语后,心中哀叹一声,连忙拱手狡辩:“曹司空有所不知,那吕布极为狡诈,他趁着我军与袁术交战之际,背信弃义偷袭后方,才导致我军首尾难顾,节节失利。”
“嗨,败都败了,解释再多也是无用。”
曹操摆摆手,脸上笑意更浓,继续玩味说道:“公佑啊,你回去告诉玄德,若觉得实在力不从心,就别在小沛硬撑了。 ”
“不如来许都,某定会奏明陛下,给他个清闲官职,往后就在许都安享富贵,颐养天年可好。”
曹操难得抓到机会,自然要好好奚落刘备一番。
孙乾闻言,顿时心里麻麻批,但嘴上还得笑嘻嘻,拱手道:“多谢曹司空好意,乾定将大人这番话如实转达给我家主公。”
“只是陛下与司空大人刚刚册封我主为徐州牧,若此时丢了徐州,我主即便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