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
襄阳府。
府中堂内。
刘表正与蔡瑁相对而坐,桌上摆放着一坛刚刚开封的美酒。
刘表手持季雅酒爵,轻轻抿了一口,脸上笑意盈盈,开口赞道:“德珪,此酒的醇厚浓烈,当真是世间少有,可惜数量太少,每日都得省着喝,实在是让人难以尽兴呐!”
蔡瑁一口将杯中酒饮尽,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说道:“此酒名为杜康大曲,源自许都襄城。听说每月产量仅有区区百坛。”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还是靠着大汉书院总教习郑玄的情面,才得以每坛万钱的价格,每月购得一坛。”
“不然,就算你腰缠万贯,也休想买到一滴。”
“嘶……”
刘表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端起手中酒爵,满脸惊叹道:“每坛万钱,这一杯下去,岂不是相当于一石粮食的价钱了?”
“这哪里是卖酒,分明是在抢钱啊!”
蔡瑁自顾自地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苦笑摇头轻叹:“这钱啊,活该曹操赚,也不知道他从何处得了这独家酿酒秘法,咱们无论如何模仿,就是酿不出这般烈度的酒,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
刘表轻抚短须,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精光,提议道:“德珪,你说咱们用造船秘法,去和曹操换这酿酒秘法,可行吗?”
好酒的刘表,为了这杜康大曲,可真是下了决心。
自从喝了这杜康大曲,他再喝其他酒,均觉得味同嚼蜡。
要是一天不喝上几杯,晚上连蔡夫人的肚皮,都提不起半点兴致。
蔡瑁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曹操愿不愿意,还不好说。”
“哼……”
刘表冷哼一声,分析道:“曹操最近刚拿下徐州的广陵郡。依我看,他下一步肯定是想以广陵郡为据点,逐步蚕食袁术的大后方。”
“而要在江河纵横的扬州用兵,没有战船,他根本就寸步难行。”
“别说造船秘法了,就算只是卖他几条战船,他也必定求之不得。”
说到这,刘表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笑眯眯道:“而只要曹操对扬州用兵,袁术和孙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蔡瑁心领神会,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问道:“主公可是打算用驱虎吞狼之计,挑起曹操与袁术、孙策的大战,咱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嘿嘿……”
刘表嘴角上扬,点了点头:“某正是此意。曹操若不动,南方就如一潭死水。”
“若是等孙策那小子在江东站稳脚跟,咱们再想吃掉江东,可就难上加难了。”
蔡瑁微微眯起眼睛,眸中闪过一道寒光,沉声道:“主公放心,孙策恐怕蹦跶不了多久了。据我所知,江东许家,已经对孙策发出了必杀令!”
“哦?这消息可靠吗?”
刘表神色一喜,连忙问道。
“应该错不了。”
蔡瑁轻轻点头,脸上带着几分自信。
“哈哈,干了这杯,庆祝孙策那小子早点死!”
刘表大笑起来,端起酒爵,一饮而尽。
最近,孙策四处扬言要为父报仇,取他刘表的性命。
刘表虽然不惧,但心里总归是有些膈应。
如今听到孙策命不久矣的消息,他心里顿时畅快了许多。
就在这时,
“主公,大事不好了!”
蒯良、蒯越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刘表和蔡瑁闻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刘表眉头轻皱,目光投向二人,沉声道:“子柔、异度,何事如此惊慌?”
蒯越上前一步,拱手行礼,神色凝重说道:“主公,刚收到确切消息,袁术已在寿春称帝,国号仲氏,还昭告天下,令所有诸侯向他俯首称臣。”
“袁术逆贼!”
刘表猛地将酒爵重重搁下,破口大骂:“这个王八蛋,谁给他的胆子,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称帝!”
“他究竟将汉室置于何地?又将我刘氏宗亲置于何地?”
刹那间,刘表宛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周身散发着腾腾怒意,接连愤怒咆哮。
自汉帝为曹操迎至许都,沦为傀儡之始,刘表便以汉室正统的扞卫者自居。
其心自恃,其意昭然。
他特意将刘氏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