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之后,宋褀安才刚刚把驴车解了,宁三娘便提着喂驴的豆渣过来了:“现在才回来,是和你舅舅表哥们待一块了吧?”
她从宁三娘手里接过豆渣,一边喂驴一边回答:“对,他们来帮我卖豆腐,然后一起吃了个饭,吃完饭去看了个院子。”
她放下空桶,与宁三娘说道:“我舅舅要在安和镇买院子,说是买给我的要落在我名下,我当时便拒绝了,但我看舅舅的意思,院子即使落在了他的名下,等他们走了后,也是要把房子交给我打理的。”
“交给你打理和直接给你其实也都是你的。”
“镇上的院子可不便宜,他们这样太破费了。”
宁三娘温和的笑了笑:“这也是国公府的对你的一份心意,你收下了他们便也会高兴些。”
“娘你支持我收下?”
“按你舅舅的意思,他执意要给你买院子,你是拒绝不了的,不如就大大方方的收下。”
“虽说镇上的院子不便宜,但这不便宜也只是对现在的咱们来说不便宜,对你舅舅和京城国公府,这边关的一座小院子,那可就太便宜了,镇上买一个院子,对国公府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我这话有贪财的嫌疑,但院子是给你的,要不要也得你自己拿主意,我的话你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就不听。”
宋褀安叹了口气:“今天去看院子险些被骗了,估计一时半会的也不一定能找到院子买,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宁三娘立马变了脸色:“什么被骗?”
宋褀安拉着宁三娘,两人坐在房檐下,把今天买院子的闹剧给说了一遍。
宁三娘听后,后怕的拍了拍胸脯:“幸好你们机灵,产生了怀疑,若真的买了那院子,可就是真的麻烦了。但是丰小公子动手打了人,官府那边会不会找他的麻烦。”
宋褀安一顿:“我也说不准,但在场那么多人,应该会有人帮忙做证的吧,我表哥是打了人,但那也是那妇人骗人在先,她的姘头上来就要打我表哥,他也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宁三娘捂着她的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不要把姘头这样的词挂在嘴上,不干净。”
宋褀安吐了吐舌头。
第二天她去卖豆腐的时候,看到丰向阳叔侄两没什么异常的依旧来帮她卖豆腐,心便松了一半:“昨天表哥打了人,官府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丰承拍拍胸膛:“你也不看看你表哥我是什么人,不说那妇人骗人在先,她姘头要打我在后,就说我出身国公府,一般人便不敢对我做什么。”
宋褀安听着这话的意思,是他亮了自己的身份了:“舅舅表哥你们没隐瞒你们出身国公府的事啊?”
丰向阳一边抬篮子,一边回答:“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只要亮一亮身份就是解决的事情,为什么不亮?”
宋褀安迟疑:“你们出现在这里,对国公府没什么影响么?”
丰承大大咧咧的说道:“我和四叔高不成低不就,也不是国公府嫡系一脉的,手里也没什么营生,一天到晚游手好闲的,我们在哪里根本没人管的。”
宋褀安莫名的感觉有点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丰向阳则直接黑了脸,一巴掌拍在丰承的后脑勺上;“会不会说话?我问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那张臭嘴。”
丰承被打了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可想而知丰向阳是用了多大的力道。
丰承捂着后脑勺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这本来就是事实,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事,怎么还不让说了?”
眼见丰向阳的脸色越发黑沉,宋褀安连忙喊道:“舅舅,这一篮冻豆腐有点重,麻烦你和我搭把手。”
丰向阳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好,来了。”两人再没有吵下去。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宋褀安的生活风平浪静,每天按部就班的早上到镇上摆摊卖货,和丰向阳叔侄两一起吃饭后回家,剩下的时间便在作坊里兢兢业业的干活。
被她雇佣盯着赵家的麻二虽然每天请来宋家作坊干活的白山村中人帮忙带信,但信上的内容都很稀松平常,写的都是赵家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而有关赵紫鸢的事情,则是因为她待在东营里,打听消息相对困难,只知道她现在还在东营中,其余的便不知道了。
丰向阳计划要买的院子,迟迟没有找到满意的,两人继续住在牛家客舍中,倒是和牛老板的关系日渐深厚,牛家人给牛老板送饭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