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让你待在屋子中做羊绒毛衣裤,你心疼我一个人做豆腐辛苦,硬是和我一起做完了豆腐这辛苦活才去做羊绒毛衣裤的轻便活。”
“我知你是个会心疼我的,但这几日,你每天早出晚归,让我一个人卖豆腐做豆腐,这件事便极为不寻常。”
“直到刚才你说在山中发现了马群,我便知道,你这几日每天去山林中,便是为了蹲守那群马。”
宁三娘的声音越说越轻,到最后一声的时候,更是几无可闻:“你早早的便知道山中会来一群马。”
听完宁三娘的话后,宋褀安只感觉后背冒出一阵冷汗。
有关火炕的事情,她以为自己面对里正时候找出来的借口已经完美了,没想到宁三娘还是发现了端倪。
还有那群匈奴战马,她立功心切,又怕错过了,只能每天去山中蹲守,破绽更加的明显。
是她大意了,也是她小瞧了书里的这些纸片人。
宁三娘在书中,仅仅只是一个被作者提过一句的路人甲,她没有想到,即使是宁三娘这样的路人甲,在这里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她有自己的思考,有自己的智慧。
还不待她说话,宁三娘伸出手给她拉了拉被子:“你的事情,就像我先前说的,我不会过问,我也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便是你爹,我也不会和他说,你尽管放心。”
“咱们能做母女,便说明我们两人之间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应该守望相助才是,我也不是那种会拖你后腿之人。”
宋褀安声音沙哑:“多谢。”
宁三娘一下下的轻轻拍着被子,就像是哄小孩子睡觉一般,轻声说道:“时候不早了,睡吧。”
宋褀安却是一晚上没睡。
她从宁三娘的身上想到了里正,张五等人。
连宁三娘都能察觉到她的异常,她又如何能逃脱里正的眼睛?
先前的火炕和羊绒毛衣裤两份功劳,倒是平平安安的过去了,她也得了该得的赏赐,但这次的匈奴战马呢?
里正那边又会有怎么的猜测?军中的人会不会怀疑她?
是像往常一样,什么异常都不会有,照旧给她发赏赐,还是会把她当做细作对待,严刑拷打?甚至害了她的性命?
罕见的,她心中出现了一种名为煎熬的难受感觉。
即使她知道,赵紫鸢献上了马群,并没遇到什么麻烦,反而改了流籍,得了莫大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