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山一直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宋褀安的身影了才回过神来。
请他来的那个壮汉问了一句:“宋军医,刚才那个小姑娘是你闺女啊?”
宋景山颇为自得的点点头:“对,她就是我女儿。”
“不愧是宋军医你的女儿啊,一看就水灵得不行。”
宋景山立马变了脸色:“我新研究了一种针灸疗法,我观你说话有点干涩,肝火很旺啊,要不要我给你扎两针?”
如今,整个边军中谁不知道有个宋军医,一天到晚就喜欢研究针灸之术,军营中有人头疼脑热的他也要跃跃欲试的给人扎上两针练练手?
但偏偏他医术又很在行,往往都是药到病除,让营中不少人又爱又恨的。
都是吃五谷杂粮的血肉之躯,谁能保证自己以后不会生病犯到军医手里呢?
所以那壮汉立马老实了不少:“不用不用,我身体好着呢,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宋军营恐怕是听错了。”
宋景山提了提手中的药箱:“快点带路。”
“这边请,这边请。”
宋褀安到了军需营的时候,军需官徐大人已经等着了:“宋姑娘,好久不见了。”
宋褀安朝他行了一礼:“多谢徐大人牵挂,许久不见,大人是越发的光彩照人了。”
徐大人哈哈一笑:“哪里的话,宋姑娘过奖了。”
“货物我都带来了,徐大人你派人来清点检查一下吧。”
“那是自然。”
已经是第二次合作了,但徐大人带着人一起检查的架势和上次也不逞多让,检查得极为仔细,足足花费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才把所有的货物检查完毕。
徐大人拍拍手:“不错,没任何问题,直接过称吧。”
一炷香后,宋褀安顺利的拿到了这一次的货款,满满当当的钱袋子拿在手上很有分量。
她被乔松衍送着出来,在走到遇见宋景山的那个路口时,她故意放慢的脚步,左右看了看,却没看到宋景山的身影。
乔松衍提醒道:“宋军医在军中很忙,这会儿可能去看诊下一个病人了,你等不到他的。”
宋褀安问:“我爹很忙吗?”
乔松衍压低了声音回答了一句:“他的年纪是军医中最小的,自然会被安排多做一些活计。”
“你的意思是其他的军医都倚老卖老欺负我爹让他多干活?”
乔松衍耸耸肩:“军营是个讲功劳讲资历的地方,你爹刚才没多久,年纪小又没经历过战争没功劳,所以……”
“不讲医术吗?我爹可是太医院的御医,他的医术肯定不比别人差。”
“就算他的医术再好,该遵守的规矩也得遵守啊。”
宋褀安挣钱的心情到了这会彻底的变差了。
宋景山每次回去的时候都高高兴兴的,就算和她们说起了军营里的事情,他也是说得很轻松,谁能想到,他竟因为年纪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呢?
乔松衍看了一眼低着头自顾自走路的宋褀安,问了一句:“这就为你爹难过了?”
宋褀安气得翻了个白眼:“他是我爹,他受了委屈我自然会为他难过。”
“其实你爹在军营过的也没那么差。”
乔松衍接着说下去:“你先前不是给他送过腐乳那东西?在没有和你买货前,他手里的腐乳可是军中独一份,大家在军营里吃得清汤寡水的,腐乳可是一道美味。”
宋褀安被乔松衍的讲述迷了心神,不自觉的歪着头竖着耳朵靠他越来越近。
乔松衍一侧头便能看到宋褀安白嫩嫩的耳朵尖和垂在肩膀上的黝黑发辫。
他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宋褀安疑惑抬头:“怎么不说了?”
乔松衍咳嗽一声,压下心中的异样,继续说道:“你爹凭借手里的腐乳,结识了不少的人。”
“而且他的医术很不错,也不会像其他军医那样想要从士兵手里挣钱所以故意拖着病情,每次他看完诊后都是药到病除的,找他看病的人也多。”
宋褀安做了个总结:“那不就是痛并快乐着。”
乔松衍疑惑:“痛并快乐着?”
宋褀安笑眯眯的解释:“每天忙忙碌碌没个休息的时候,但又能结识不少人,让他在军营站得稳一点。”
“你这句话说得倒也不错,所以你不用担心你爹在军营会举步维艰,他那么大年纪,又在太医院待过,自然会有一套应对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