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铺掌柜带着四个后生一趟就给搬完。
留下房间里六个行李包裹,跟六个人。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施铭芳生气的都要撸袖子了,还好理智想到那一胳膊金银镯子作罢。
两个人在这尽耽误事。
“你们到底走不走?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都说了要去找陆金兴自己去。怎么还讹上别人了。当初就不该好心替你们垫付那点钱。”
“太太我就说你不要烂好心,你看看!”
桂婶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收拾行李。不是她说,那两个人根本拦不住她们四个。
“妈,妈,黄包车夫来了。”
施燕云眼尖看见外面车赶紧喊人,不能再耽误了,谁知道这两人什么想法。
“来,桂婶,春杏丫头,我们仨把这几个行李搬上车。燕云,牵着妈妈的衣服。”
说完施铭芳带头就把自己那个藤箱跟施燕云那个藤箱一起拎起来,边走边挪。
“哎!”
施燕云刚准备迈步,就听到陆诗情在背后阴恻恻的说:“我只问你,为什么陆家会失窃。是不是你偷的?前段时间你也去过陆府不是吗?”
施燕云侧目,怎么,这是怀疑上她了?
怀疑她,却没有看到她身上一直背着个大号行李袋,说明她不是穿书的人。或者说,是没有金手指的!
那她怕个鬼哦。
嚣张,必须嚣张起来。
“我偷你个鬼!我清清白白的,我爸都没有说是我,你倒是怀疑我了。我出来大大方方没藏着掖着。怎么你找不到人就到处诬陷我?”
施燕云叉腰。
“怎么,这时候不装了?”
“刚才不是求我们吗?”
“不是很会替我着想吗?”
”陆诗情。二太太,你生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妈。你给她取名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妈。你甚至去找陆金兴的时候都没有想到我妈。你给你女儿取名陆诗情,是不是还偷偷吹耳边风,想让我叫陆画意啊?诗情画意,多好。多符合你小白花的样子啊。可惜了了。陆金兴宁愿另娶也不要你!”
“施燕云!”
“你在干什么!小孩子家家的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施铭芳在外面听到了,一下子就过来把她拖过去。
不过她转头又去教训那对母女:“请你们快点离开。我要锁门了。你们爱去哪去哪。有本事你们也去买票走。别想打我们的主意。不要忘了,你肚子还有一个孩子,别到时候一尸两命,不值得。你女儿不是说是个儿子吗?你有本事去找陆金兴养儿子去。”
施铭芳推她们出门,就反手锁门。昨天回来就跟房主打过招呼,钥匙直接放到隔壁邻居那。
邻居那是一圈人。都在看这边热闹。
“走了啊?”
“走了,以后再见!”
施燕云被她妈拖着上了黄包车,三辆车一起就拉着人跟行李出发了。
她才坐好,一回头发现,陆诗情扶着二太太一直死死盯着她。
哼,盯着就盯着,又不会少一块肉。
租的房子离码头很远,加上几包行李,走的很慢。到码头时已经是下午了。
春天还未到,天阴沉沉的,海风吹动咸咸的水汽直往人脸上扑。让人觉得自己是条臭咸鱼。
“在那里,看到了吗?”
施铭芳带着她们付钱下车,指着远处说。
可惜施燕云看不到。
一个因为矮,二个因为这个时节,都是要走的人,港口停着三四艘大船。大船下又有很多小船,跟吸盘鱼一样围绕四周。码头上都是人、黄包车、还有送行李的马车,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样,偶尔一样汽车疾驶过来,如野兽冲进蚂蚁群,不躲开就只能被轧死。
“啊呀,就是离我们最近的这个最大的船呀。这船要去阿美丽卡,经过香江,装人也装货,要运的东西很多,所以在这停靠几天的。不过人太多了我们在下面不安全。好些人没买票。太贵了。我怕到时候有人偷偷上船。”
船上的人不傻,发现人超载太多人肯定要提前离岸。到时候买票的乘客少一个两个人,谁管。
施铭芳下定决心一般拉着施燕云的手。
“一定要抓住我听到没有?我还要拿两个藤箱,挪不开手。你一定不能松手。松手人就不见了。一辈子就不见了。”
“燕云听话,你跟太太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