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在现在还是一个时髦又高雅的玩意,并不像后来那么多。
也不知道是有人弹奏钢琴,还是播放的唱片,坐着能隐隐约约能听到叮叮咚咚的清脆歌声。
“喝茶,喝茶。”这种时候,施燕云只能自己开口招呼,“妈,咖啡喝一口就行了,不要多喝的。三舅舅也是有苦衷,事情过去就算啦,他只要还活着就不算什么特别难过的事情的。”
好死不如赖活着的,虽然不中听,但都这样了,也没什么其他的话好说了。
“三舅舅家住哪里的?三舅舅家有孩子了吗?是我的姐姐还是哥哥的?”
“哎呀你这个孩子,怎么那么多话的,平时也没有看出,你是个嘴巴不得闲的家伙啊。”
施铭芳不耐烦,端起咖啡一饮而尽。
施燕云看着咖啡碟里的砂糖跟方糖一点没动。啧,这一杯下去可真够苦的。
“铭芳,这怎么能这么喝。还好温度不高,不然烫坏了。”
秦老板关心施铭芳,招来侍者再点了一杯果汁,安慰她:“喝点果汁润润唇的。你也不要着急,既然你的兄长已经找到了,后面话慢慢说的。何必自己气自己呢。”
施松秉倒是抬头看一下秦老板,又看一下两个男孩子,问了一句:“你就是陆金兴?我怎么记得以前听我妈,你们结婚只生了一个女儿啊?怎么还有两个儿子了?是不是养在外面的女人生的?看你一个女儿,这是连人都带回家里来了?”
“哎呦,不是,不是,兄台弄错了。”
秦老板笑一下,赶忙否认。只指着秦博文说:“这是我的儿子,但我不叫陆金兴,我姓秦,是铭芳的朋友。”
“确实是因为没有儿子,我跟陆金兴离婚了。那!那是你侄女施燕云。另一个是领养的男孩,徐中元。”
施铭芳有气无力的指一指人给施松秉认认。
“桂婶你也是知道的。在咱们家那么多年。爸妈去后,就跟着我生活了。也帮我带一带燕云。你呢?”
施松秉又不吭声。
施铭芳来气了,站起来也顾不上形象,上去就是一巴掌。把当初说的话践行到底。
“你嘴是被缝上了还是怎么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住哪里也不说,怎么,是怕我半夜三更杀去你家里认人,还是家里发财了现在都看不起我这个妹妹了?以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现在被问了一下就撂挑子不干了?”
她反手又是一巴掌。施松秉任她打,一点不带动的。
桂婶连忙过来隔开施铭芳,劝道:“慢慢说慢慢说!你看看手都打疼了吧,三爷也是没想好怎么说的。”
“他小时候就犟得很,总说以后要发达了带她妈走。好嘛,你是走了,你妈烂地里了!听到了吗,烂地里了!你就是条犟驴!”
“太太!”
“妈!”
施铭芳这话说的重了。
除了施松秉,所有人都站起来了。秦博文都知道这话不是什么好话。站起来抓着秦老板的衣服躲在身后的。
“我妈……我妈,好在还能入土为安。总比抛洒在路边强些。跟着我,饿一顿饱一顿的,怕是死都没有好死的。”
三舅舅终于说话了,语气低沉,断断续续,“我现在,住的是岳父的家里,在码头那,后面两条街的,靠近花街,不是什么好地方,下三滥的人多的很,撞见了不好,所以不想告诉你。岳父家只活了两个女儿,大女儿嫁了一个差人,小女儿留在家里招婿,看上在码头做工的我了。家里也不大,就是前面是卖米粮的店铺,后面住人。”
“有孩子了吗?”
“有,四个男孩,随岳父的姓。原本还有一个女儿的,生病发热没注意,走了。”
施铭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世事无常,施瑞宏在世时,家里上下也有十几口人,最后最后,都散了。
“妈,要不,先回去吧?知道三舅舅地址就行了。三舅舅出来这么久,家里该急了,也不知道他回去怎么说呢。他可说的咱们施家都死绝了啊!”
施燕云想劝劝施铭芳,怄气伤身。还是让三舅舅自己回家解决好了,再回来找她们的。
哪里知道,这一句话又刺激到施铭芳了,躲开桂婶,上前又是一巴掌,“啪”的响亮
“桂婶,你跟着三哥哥回去的,看看他家地址是不是说的那样。真要是三嫂嫂发作起来,你也帮我解释解释。咱们家到底还是没有死绝的呢,再怎么着,哥哥做了招赘的女婿,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