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婶连忙喊道：“三爷！”
“三舅舅！”
“你不要大喊大叫的。你当你喊了，就不一样了？爸能说什么，他都不知道你还活着，能说什么。死了便是死了，如果大哥二哥，如同大太太，死了就埋了。活人能怎么办？什么都办不了。除了哭，能干什么！”
施铭芳凉凉的问：“现在你来问我什么呢？”
施松秉不说话。施铭芳也不说了。
只剩马路上偶尔路过的汽车的鸣笛声，跟送货的马车驴车牲畜的叫声。闲人没有几个看着这边的争吵过来观望的。
“爸的钱，还有多少？”
“没有了。”
“怎么可能，你又在骗人！”
施松秉歇斯底里的又叫起来。
施铭芳突然笑了，掰手指给他算账：“我们当初一家子在乡下，爸你是知道的，田地根本租不了几个钱。用的都是爸在外面投资的存款。后来他们都走了，安葬后续不得花钱？遣散众人不得花钱？我一家这几口人不得花钱？还是你认为，爸的钱就应该是给你的？”
施铭芳才在店里说不给钱，这边就有人来要钱了。
施燕云也开口：“三舅舅，妈妈养我们一家子也要用钱。她当时又没有工作，不用家里的钱，谁给她的？你这么冲妈叫干什么。”
“是啊。”
施松秉到底低声来：“那你还有多少，借点给我吧。岳父说，家里已经没有钱了。这一批货，买家都嫌弃，没人来订货的。”
施铭芳低头算一算，桂婶看着动了动，到底也没有开口。
“有多少货卖不出去？”
“有几千斤。原本岛上的大米就贵，也不知道其他粮商从哪里进来的暹罗米，比我们这每斤便宜两毫钱。”
“我买你两百斤米，你送来，我给你钱。这钱暂时应个急应该够了。救急不救穷，你要懂这个道理！同意了，就让桂婶跟你走一趟。再说一遍，这是买卖！”
“太太！”
“妈！”
施铭芳不理其他人，只问施松秉行不行的。
只一会，就见他回说：“行行好，五百斤吧。你家五个人吃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