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这套房子已经归入秦博文名下,为了补偿儿子,秦老板交代过,主卧带单独洗漱间的给秦博文自己住。
施燕云跟在秦博文身后探头看他的房间。
“怎么没有书桌?你这是单独安排一个书房了?”
“是啊。另外三间,一间书房,一间客房,一间佣人房。安排的刚刚好。”
秦老板来自己儿子这里都得睡客房,谁都不能说他对儿子不好的。
这里的格局跟施家一样,也没有拆墙再造,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参观的。几人来到佣人房门口。一个挨着一个贴在门板上,悄悄听着房间里桂婶断断续续说的话。
“六姑,你这个介绍的人也不靠谱啊,这人哪里能行啊。”
“怎么不行,桂婶,不是我夸,我那侄儿,是顶顶的好人。要不是看你说春杏是一个好姑娘,我还不愿意提呢。我侄儿好歹也是时装公司的设计,大小也是个人才的。长得又不错,个子比春杏高一点。年纪嘛也合适,二十八岁,只比春杏大几岁。怎么看都很匹配的呀。”
“可他结过婚啊!”
桂婶声音扬的老高,六姑声音比她更大,“那女的生孩子死了啊。”
“桂婶,这个可不能怪我们家啊。又不是打她骂她,结婚两年,也是如自家女儿般相待的。要吃的要喝的,没有一样不同意的。我侄儿也买了房子,虽然很小,但是一家几口人是够住了,哪里知道她命不好,孩子没生下来,就死了啊。这让我们家怎么办?总不能为了她守着一辈子啊,我侄儿才二十八岁,以后还有几十年呢。”
秦博文手指戳戳施铭芳,疯狂摇头。他可不知道这事,还当六姑已经不联系家里了呢,哪里知道竟然打起春杏的注意。
“这不行,你侄儿媳妇才离开一年,就再找,也太寒人心了。”
桂婶听着就不同意,原当是个被耽误的青年,被托付介绍对象。这才想到春杏也二十岁了,不如相看相看。她虽然在施家做女佣,但是也是机缘巧合,不得已而为之。有合适的对象自然不能放过。
哪里晓得,这还是个死过老婆的鳏夫。
“春杏,这事就当我没有说过。你也忘记吧。你这个年纪不着急,还是好好挑一挑的。”
“桂婶,桂婶,哎呦,别走啊。”
外头几个跌跌撞撞忙跑到客厅坐着,看着桂婶开门拉着春杏出来。
春杏红着一张脸,看到外面四个人一起看过来,脸更红了。
“桂婶,春杏如果嫁过来,家里就让我侄儿跟侄儿媳妇一起开一个服装店,呆在其左右。这样不比嫁给做劳工的男人强些,天天见不着面。”
六姑拦住桂婶的去路,不让她走。
“那也可以不嫁人,在我家里,我们都当她是家里人,又不撵她走,做什么着急忙慌的嫁出去的。”
施燕云声援桂婶。春杏的人生不是二选一的格局,哪里就像六姑说的那样,沦落到要找一个劳工的地步了。
“燕云说的对。”
桂婶拉着春杏只想赶紧走,白耽误功夫。燕云见状只让秦博文赶紧写一张他家原来旧址给她收着。
“别啊,桂婶!桂婶!。哎呦,春杏,你怎么这样死脑筋,你学了那缝纫的手艺,与我侄儿那是如此般配,不如结婚一起开店,保管红火呢。”
六姑脱口一句,到底把脸皮拉下来了。
六姑姓王,家里第六个孩子,年轻的时候叫六姑娘,中年后省了字,别人只叫她六姑了。早年结婚,命运待她不公,先丧夫后丧子,婆家娘家容不得,说命硬克人,才被赶出来做了女佣。
因身世经历跟桂婶相近,两人相处的原本很相宜。哪里知道,六姑竟然打起春杏的主意。
“你是哪里知道的?”
六姑支支吾吾,到底瞒不住,只能开口说道:“我那侄儿也是见过春杏的。原本两人曾经一起在布点买过布匹,见春杏这姑娘大方端庄,又能辨别布匹面料,问了两句也会自己做衣服,就上了心。后来才托人问道名字的。原也找不到人,可不是巧了,我正正好看到桂婶你了啊。”
春杏脸红的要滴血了,哪里有当面被相的经历,拽着桂婶的衣角只催着想走。六姑哪里肯让走,这一走可不见得能再见到春杏,忙又张着手臂堵在门口。
“你给我让开!”
桂婶到底动了手,上前挥了一巴掌,“不要脸!当我们家春杏是那小地方来的,别人不要钱的挑拣呢?你自己下贱可不要带着我们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