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松秉那,还是要去的。初二一早,施铭芳就起来梳洗。去安家那的好处,是不需要提前买礼物,只准备几个红纸包就成。
“你要不要随我一起去?”
施铭芳其实也不想施燕云一起去,因她出门晃悠,英语翻译的任务就全落在施燕云身上,两个人都出门,回来又要点灯熬油的赶稿,实在是没必要。
“不去,不去,我可算是怕了舅母了。”
安然舅母不是个坏人,但两人习惯性格都不合,还是不在一起为妙,也免得舅母看见她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去也可以,只稿子要翻译的。可不能忘记,听到没有?”
“知道了,别人听说你这话,还当你是后妈呢,年节里天天催着女儿开工做事。”
“小丫头,说什么胡话!”
施铭芳瞪着眼,要不说年节里不能打孩子,高低得给一巴掌,“你当我愿意做那唠唠的人,你不让我担心,我才不说你呢。何况你翻译的钱我可一分都没拿,还后妈,后妈就该让你天天打扫房间,买菜做饭的,还能让你读书学习?你真是,跑跑外面看看去。”
没时间打嘴仗,施铭芳匆匆忙忙下楼就走了,桂婶点点施燕云,也下楼去店里。
徐中元早上烧水泡茶,怕再有人上门来,也不去房间呢,两人都在餐桌上学习做事的。
对面程家好久没有动静了,谁知道年初二的时候,又有人来开门了。
“哎,你是哪位?你哪里来的?干什么的?”
隔着两道门,都能听到大爷中气十足的声音,“问你话呢?这是程家的房子,你是他家亲戚还是哪个?”
徐中元小声和施燕云讲,这个大爷,就是帮施铭芳一起,托着容曼晴下楼的大爷,最是急公好义,大概是看有陌生人来,这才问出来的。
“他不怕是劫匪吗?”
施燕云也小声说话,就怕外面人听了去。徐中元摇头,声音更小了:“大爷是后来才接过来了,原本就家里儿女先过来,等这边安定下来,才想法子,走两边交接桥那接过来,这事并没遇到过,只听说而已。大概没当回事吧?”
“难怪了。”
隔着门,外面只听到大爷的声音,呼喝着:“你怎么有程家的钥匙?”
程家自那事后,就不常回来住了,后来更是少见,大家都猜测是不是搬到南北货行里住,或者另外租房子去了。毕竟这楼上的公案一直没断,上下楼间,总火气很重。
“大爷,我是货行的伙计,帮人跑腿办事,并不知道其他。您是不是误会我了?”
“是吗?来干什么?”
“自是送东西过来放着而已。主人家东西,没地方放,店里又不能久留,只能放这里了。”
又不是真差人,巡逻的差人也不会上楼盘问,大爷问两句也就算了。施燕云就听着程家开门关门,下楼的脚步声,最后一片安静。
“就送东西?不应该吧?又不在这里住,送东西过来干什么?”
徐中元不理她,只自己看书。两个人又没有出去看过,哪里知道能干什么。
“你还是好好翻译稿子吧,等太太回来,你这些才翻译几个字,她有得说你。”
“哼!你不说,她能知道?”
不过这个事情到底还是在心里留了痕迹。
从安家回来,施铭芳就不快活,回到家就抓住施燕云盘问:“你舅母说,当时路上遇到差人,你又给了钱了?今天关长风带着安悦也过去了,提了一嘴,我才知道。你小丫头,好大的胆子!”
施燕云嘻嘻哈哈的躲了过去,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还拿出来说什么,那会,还真能让巡警抓住人不放吗?
为这多花的冤枉钱,施铭芳带着施燕云两人,初三、初四、初五都没有出门,安心在家里工作。
初五晚上,桂婶回来家时,是安炳胜陪着一起回来的。
施铭芳笑道:“炳胜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不在家多待几天,后面可没有时间让你再回家见人的。”
苏家这个店铺走上正轨了,他又来学技术的。虽不是正经学徒,那也得按照学徒的规矩来。不是大事,是不给请假回家的。
“家里长辈都说我在家歇几天够可以了,哪里好一直歇着。又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还是勤快点过来学手艺才行。”
“那也是,我跟燕云两个都忙了好几天。可见都是劳碌命,没钱,就手停口停,一点点都不能松懈下来。既然你回来了,那就安心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