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淑芳这些年鲜少过问家里的事儿,背后缘由错综复杂。在工作层面,她任职于县印刷厂,那可是个忙碌的地方。
每日天刚蒙蒙亮,她便匆忙奔赴岗位,投身于堆积如山的印刷任务中。排版、校对、监督印刷流程,一环扣一环,丝毫不得马虎。
印刷行业时间紧、任务重,订单常常像潮水般涌来,加班加点成了家常便饭。
有时候为了赶制一批重要文件或是教材,她甚至要在厂里连续奋战十几个小时,下班后累得精疲力竭,实在无暇顾及家中琐事。
而在家庭方面,丈夫张少杰身为县机械厂的工程师,在这个技术人才稀缺的年代,颇受厂里重视。
他凭借着过硬的专业知识,参与了多项重要机械的改良与制造项目,在厂子里可谓是风头正盛。
相比之下,陆淑芳在印刷厂的工作,在婆家眼中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何况陆淑芳还多年未育。
婆家人不但常常拿两人的工作进行比较,还拿她结婚数年却没生一儿半女的事作说词,言语间满是对陆淑芳的轻视。
逢年过节家庭聚会时,婆婆总会有意无意地夸赞儿子工作出色,为家里争光,对陆淑芳的工作则只字不提。
亲戚们也跟着附和,在背后窃窃私语,说陆淑芳能有份工作,全是仰仗张少杰的面子,还说她是只不下蛋的母鸡。
在这样的环境下,陆淑芳内心充满了自卑与无奈。
她深知自己在婆家的地位不高,说话也没什么分量,久而久之,不管是对娘家的事,还是对婆家的事情都是能避则避,以免遭受更多的冷眼与数落 。
今年,她回去一趟,母亲突然之间告诉他,三弟陆城在城里面买了房子。
这个消息,像一颗石子投入陆淑芳原本平静又略显压抑的生活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这些年,陆淑芳在婆家因工作遭人轻视,生活的压力如影随形,她太渴望能有一处属于自己的避风港,一个能让她挺直腰杆的契机。
三弟买房的事,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
她心想,三弟既在城里扎了根,自己与他又是血脉相连,说不定能借着这层关系,改善自己在婆家的处境。
当然她也听说过林悦溪在陆城人事不醒时与母亲写过一份断亲协议,但血脉亲情,又岂是说断就断的。
再说自己与他小时候关系就是非常亲近的,就是看在自己小时候与她的情谊上他也不会不管她的。
陆淑芳这样想过之后,就在今日踏上了陆城的门。
她来的时候,只有陆城和张妈在家,而她那个弟妹听说去医院上班了!
她都想不清就林悦溪这样吃了亏都不敢反抗的,怎么可能进了县医院当主治医生?
不过三弟真的有本事了,竟然能在县里买一套两进的四合院。
当陆淑芳站在那两进四合院的门口,仰头望着那古旧却透着气派的门楼时,心中五味杂陈。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又激动的心情,抬手敲响了门环。
“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陆城看到大姐的那一刻,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满脸惊喜,“大姐!你咋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说着,便热情地拉着陆淑芳往里走。
屋内,张妈正在收拾屋子,看到陆淑芳,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但很快便换上了笑容,“先生,来客人了吗?……”
“对的,这是我大姐陆淑芳,都好久不见了……”陆城回答?
张妈一听,是陆城的大姐,立即去厨房拿了些瓜果放在客厅的桌上,然后又为陆淑芳倒了杯水。
陆淑芳却对这房子有着极大的兴致,目光却在屋内四处打量,这房子的布局、陈设,每一处都透露着一种安稳与舒适,和她在婆家那压抑的环境截然不同。
“姐,你这突然过来,是不是有啥事儿啊?”陆城关切地问道。
陆淑芳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把这些年在婆家的遭遇,包括工作的辛苦、婆家人的冷眼,一股脑儿地倾诉了出来,说到动情处,不禁红了眼眶。
陆城听着,拳头不自觉地握紧,眼中满是愤怒与心疼,“姐,他们太过分了!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想办法。”
陆淑芳见陆城答应了,非常高兴道,“三弟,我现在不想回婆家了,能在你这儿住两天吗?”
陆城听了犹豫了一下道,“可是可以的,但还得悦溪点头同意。”
陆淑芳一听这话,心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