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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的焦臭味儿不断的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逐渐稳定了心神。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眼前漆黑片。
不远处的大火照耀着冲天而起的浓烟,不知道燃烧了多久的村庄早已经面目全非。
在一些断壁残垣之中,仅存的一些粗壮横梁还在无声地燃烧着,它们像一个满身伤痕的士兵,无声的控诉着这人间的罪孽。
家,彻底没了.....
亲人的尸首已经僵硬,
翼泉怎么都不肯相信眼前的一切,他握着妻子早已僵硬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他多么希望眼前是一场梦,可妻子的冰冷的手却时刻提醒着他。
家呀!最爱的家呀!一生为之奋斗的地方呀!
没了,全没了!
这一刻,翼泉的心死了。
他宛如野鬼一般的游荡着,到处都是尸体。
红的,绿的。
残肢断臂到处可见,那些隐藏在树林的白花花的身子上到处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不难想象这些姑娘生前遭受到了怎样非人的凌辱,她们该有多么的恐惧和不甘.....
炼狱般的场景,让翼泉双眼充血。
他却像一头愤怒的雄狮无声的怒吼着,不,还不能死!他在内心呐喊着。
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要报仇!
要为死去的亲人报仇,为全村的冤魂雪恨!
可理想很丰满,奈何现实骨感。
他一个小老百姓,不要说报仇。平常就是张镇的面都见不到。
要知道那可是一县之丞,在没有县令的修备县。他就是当之无愧的一县之主。
这样的人哪是一个老百姓可以随意见到的?有几次就因为稍微靠近了一点就被张镇的手下抓住打了个半死。
他也试过其他的办法,但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
无数次的失败让他改变了思路,他知道仅凭自己不可能报的了仇。
他唯一的机会就是活着,就是好好活着。
像野狗一样的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只有活着才能在机会来临的时候,一击必杀!
于是,他不再执迷。
他要活下去!
他要等!
等!等待奇迹出现!
这一等就是十年,直到匡正的出现。
“像我们村这样被屠村的还有五十九个,张镇这个畜生为了一己之私肆意屠杀呀!可怜我的父母,我们的妻子,我的爷爷们呐!呜呜呜.....\"多年的冤屈一朝得意宣泄,让着个吃尽了苦头的中年汉子哭的像个孩子。
“县令大人,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呀!我要报仇,报仇!”翼泉双眼充血的喊道。
“这些人为了利益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哼!简直猪狗不如!”待安排人将翼泉带下去后,嬴玥恨恨的说道。
“人心最是难测,这张镇也是个穷苦出生?”匡正说道。
“是的,而且年轻时的风评还不错。可自从走上仕途,特别是和鹏楼搭上关系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吴朲说道。
“环境改变一个人呢。”嬴玥道。
“呵呵....环境躺枪了!我们见过的骇人听闻的人和事还少吗?环境对人的影响是有的,可也没有那么大。说到底还是私心作祟,所谓的环境不过是借口罢了。”匡正说道。
“也对,只要意志坚定,何惧暴雨狂风!张镇这样的事儿不止这一桩吧?”嬴玥道。
\"这人为了私利,可谓是无恶不作。他的罪恶,用“罄竹难书”来形容可一点都没有夸张。”吴朲道。
“鹏楼很缺钱吗?他们这么搞就不怕暴露?”匡正却看到了张镇背后的鹏楼,张镇畜生不如是肯定的,可他搜刮的绝大部分都上供给了鹏楼也是事实,因此才会这般问道。
“以现有的信息来看,只知道鹏楼图谋很大。要说缺钱似乎也不可能,以他们的实力,想要这些俗物可谓易如反掌。根本用不了这么酷烈又惹众怒的手段,容易暴露不说,而且速度也慢。竭泽而渔永远只会引火自焚,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任何时候钱都不会集中在老百姓的手中,这点常识他们还是有的。”吴朲说道。
“你的意思是张镇的个人行为?鹏楼不至于一个小马仔都控制不住吧?”嬴玥说道。
“纯粹的个人主义当然不可能,可是夹带私心估计是有的。”吴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