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再也无法提起,那样的话,死亡也就降临了......
然而,这样的坚持真的有意义吗?
何时才是尽头呢!嬴玥无从知晓。
好在一路上始终有匡正相伴,这才让她的内心有了栖息之所,否则她恐怕早已无法支撑下去。
可一次次的失望,令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坚持多久。
因为前方真的无路可走,毫无希望……
“会有希望的,必定会有的。你不是说了吗?都三年了。转瞬之间,三年已逝,我们已然坚持了三年。既然能够坚持三年,那么下一个三年,乃至三十年,我们也定能坚持。”匡正言道。
这三年,众人皆活得艰辛,谁能料到曾经在蓬莱叱咤风云的几人,如今竟会为了能够生存而卑微地苦苦支撑。
这些年,与其说是活着,倒不如说是在苦苦挣扎。
可毕竟还活着,相较已逝的那四名队员,他们无疑是幸运的。
谁会在能活着的时候想着自尽呢?
既然活了下来,那就必须努力的活下去,更好地活下去。
这便是匡正的力量之源,因为他不仅是为自己,更是为已逝的兄弟......
“目前,我们对各自的传承已有了初步的认识,当下亟待解决的,便是灵气的问题。一旦此问题得以解决,那我们将成为有记载以来仅有的三位神仙!真正的陆地神仙,呵呵……光想想便觉得甚是威风。”匡正鼓励道。
“正哥儿所言极是,届时咱们可就是真正的天下无敌了。呵呵……”嬴玥永远是头号拥趸。
“呵呵……”此时再讲些丧气话,显然不合时宜,可若要附和,实在有些为难,吴朲只得露出一丝苦笑。
“说正事,吴朲必须送至武安军的大营。依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黄鹤尚不知晓我们与武安军的关系,故而军营应是安全之所。”匡正言道。
“我赞同,我观鹏楼虽实力强横,然这些年在我大秦始终藏头露尾。足见其不敢与我们正面对决,虽不知缘由。但我想定是有某物令其忌惮,我大秦独步天下者,乃军伍也。故而我猜他们是畏惧我大秦武卒。因此将吴朲置于武安军军营,应是安全无虞的。”嬴玥说道。
“我反对。”吴朲反驳道。
“此时并非意气用事之际。”嬴玥劝道。
“我并未意气用事,不去武安君军营,我自有我的道理。其一,虽无证据表明武安军已遭渗透,然凡事皆有万一。我们现今过于依赖武安军了,倘若情况有变,我们将会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
“其二,便是我们自身的问题。说白了,我们犹如随时可能爆炸的核弹,即便武安军绝对可靠,可我们的身体状况并不稳定啊!就如上次,突然就出现了灵气紊乱的状况,如今看似无恙。万一届时它再度发作,而你们又不在我身旁,那可就真的完蛋了。”
“第三点呢,就是鹏楼已经晓得我的存在,那晚的异样说不定也被他们察觉了,所以呀,多半是躲不掉的。最后一点就是我们曾经讲过的,要生死与共哦!”吴朲笑嘻嘻地说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坚持也没啥用啦。
而且吴朲说得也在理,所以匡正和嬴玥只能同意。
不过最后匡正还是反复叮嘱吴朲千万不能动手,发生啥情况都不行。
这是底线!吴朲满口答应。
毕竟要是真让他动手,那就只有自爆了。
三个自爆和一个自爆有啥区别呢?
几人最后敲定了一些细节,就各自去准备,这次对付鹏楼的主力可是嬴玥。
等一切都准备妥当,就只等鹏楼的人送上门来了。
天刚蒙蒙亮,不远处的酒楼客房里还有几盏昏暗的灯在闪烁。
商铺里开门的伙计一边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一边打着大大的哈欠。
街道两旁的招牌和商幡在带着些许凉意的晨风中有气无力地飘呀飘,摇呀摇。
更远处的佛塔上,铜铃时不时地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远山偶尔传来几声鸟鸣,那叫声有点吓人,在空旷安静的长街里传出去好远好远。
城门口早就挤满了推车挑担的人,可守城的士兵还在不停地打着哈欠。
看着城外热热闹闹的人群,一点开门的意思都没有。
天边慢慢露出了鱼肚白,薄暮在远处不断地聚集、变深,转眼间就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不知名的小虫子还在拼命地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