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朱仙竟然会如此毫不掩饰、如此直白地将矛头指向自己。
甚至连最起码的伪装和铺垫都省去了,就这样赤条条地揭露了出来。
然而,他深知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所作所为。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因此他并不害怕朱仙的“欲加之罪”。
再者此时也并非与对方彻底决裂的最佳时机,因此他选择隐忍。
于是,当灵听到朱仙指名道姓地指责时,灵七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辩解,而是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仿佛觉得整个世界都突然颠倒错乱了一般。
紧接着,灵七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整个人瘫倒在地,开始呼天抢地地大声呼喊着冤枉。
那凄惨的哭喊声回荡在空气中,令人闻之心酸。
如果奥斯卡的评委在此,一定会捧给他一座大大的小金人。
因为他演的太好了,完全看不到任何演绎的痕迹。
除了夸张的肢体动作和声嘶力竭的语言艺术,他的面部表情更是瞬息万变,时而痛苦不堪,时而悲愤交加,每一丝细微的变化都恰到好处,毫无做作之感;
就连声音的高低起伏、抑扬顿挫也把握得极为精准。
这哪是在演戏?
分明是窦娥再世,孟姜女附体。
围观之人在目睹了灵七这一连串精彩绝伦的表现之后,心中都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丝疑惑:难道真的是朱仙搞错了?
眼前这位哭得肝肠寸断、声声喊冤的灵七,哪里像是个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的叛徒啊?
分明更像是比那千古奇冤的窦娥还要冤屈上万倍的苦命人呐!
朱仙心里当然清楚,自己目前手中并没有确凿无疑的证据来证明灵七就是叛徒。
可是,那个已经死去的灵生却成了他手中一张可以大做文章的王牌。
毕竟,死人是无法开口说话的,所谓死无对证,无论是对于原告还是被告而言,都是一个难以反驳、近乎完美无瑕的绝佳借口。
就在这时,只听得他怒发冲冠地吼道:“大胆狂徒!如今你已命悬一线,竟然还敢在此巧舌如簧、百般抵赖,简直罪不可赦!来人啊!速速将此人给我拖下去!”
随着朱仙一声令下,刹那间,一群如狼似虎的侍卫便气势汹汹地冲进大殿之内。
而灵七见到这般情景,心中的没有半点的畏惧。
此时他的长老身份是他最大的倚仗,没有真凭实据,就算是朱仙也不能将他怎么样。
此时对方的色厉荏荏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想及此,灵七心中大定。
可泪水却是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泣不成声。
他一边涕泗横流,一边声嘶力竭地哭喊道:“领主大人,您一口咬定我是叛徒,但属下实在是冤勤至极啊!
这么多年来,属下在野口岭,可以说是处处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懈怠,一直都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恳请领主大人念及属下多年来为您效力的苦劳,能够拿出确凿的证据来,也好让属下明明白白地赴死,走也能走得安心一些啊!”
要知道,灵七可是野口岭声名赫赫的七大长老之一,虽然现如今七大长老早已风光不再,犹如落魄的凤凰一般失去了往日的荣耀和权势。
但正所谓“虎死威犹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不管在怎么落魄,可长老的地位和威望确是实打实的。
如果在毫无真凭实据的情况下,就这样轻易地处决掉如此位高权重的人物,那么无论是对于外界的舆论压力,还是内部人心的稳定,朱仙恐怕都很难自圆其说。
更严重的是今后他的领主之位也必将名存实亡!
然而,从最初开始,朱仙压根就未曾动过要除掉灵七的念头。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般田地,他索性把那早已在心中酝酿多时、精心准备的一番说辞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诸位可知,这所有的一切其实皆是由灵七的亲生儿子——灵生所告发!”
听闻此言,在场众人的心头瞬间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愫。
那些深知其中内幕的人士自然明白,灵生只不过是个可怜的替罪羔羊罢了,至于他究竟是在替何人承受这份死罪,大伙儿彼此心照不宣。
只是,令人颇为无奈的是,对于绝大多数生活在野口岭的平头百姓而言,他们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