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鼻子。
她不会凫水,甚至有点怕水,怕得她以为自己快死了,死死闭紧眼睛。
她能感觉到,张伍带着她拼命朝一方向游,似乎是想游到湖面的木筏上!
茫茫的黑暗中,耳朵灌水轰鸣,她依稀听到江岸的声音,有人喊道:“好你个歹人,竟敢挟持四姑娘!你赶快放人,我们饶你一条狗命!”
张伍显然不肯放。
还在拖着自己拼命往湖心游。
窦姀半个头都浸在水中,只觉胸腔极其难受。即便有张伍拖着她腋下,她却还是惶恐不已,觉得自个儿快要死去。
忽然,只听得嘭嘭嘭几声,江岸陆续有人跳了湖,江上的人还在高声喊道:“让你放了四姑娘,听没听见?不想活命是吗!”
张伍还是一声不吭,拼命带着她往前游。
张伍即便熟识水性,可带着个人,终究没有追兵游得快。不过一会儿,便被追上了。
那人是窦家的家丁,张伍很快认出来,他竟是自己在窦家相熟的人。
他水性好,游得比旁人快出一截,明明赶在张伍前头,却还迟迟未出手拦截。只喝声道:“你疯了吗!赶紧放人,带人追来的是二郎君!他说你放人,就能饶你一命,你再游下去,自个儿都活不了!”
......
窦姀呛了好几口水,难受得胸腔欲裂。模模糊糊间,她好像从一人手中,换到了另一人手中。
那人拖着她,朝着反方向游......窦姀的眼睛酸酸涩涩,难以睁开,神识模糊得只觉这片江水真的好长好长......仿佛没有尽头似得......
她被拖到岸上时,浑身湿漉漉的,趴在地上一声又一声地剧烈咳嗽。
她感觉好像有人蹲下,在轻轻拍自己的背。等到她把胸腔的水全咳出来后,窦姀用力擦了擦眼睛,睁开第一眼,望见的是窦平宴的脸。
他正蹲在她身前,昏暗的月光下看不见神色。只有低低的声,“阿姐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