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很多人的那个地方。”
言隐反应过来:“那里啊。”
“嗯。”
“去给他们烧纸吗。”
“不是,我去死。”
“什么?”
“我去那里死。”
“谁要杀你?”
“我自己。”
言隐听懂了,他这是要自杀。但说这些话的时候盈缺很平静,甚至手上的动作还没停,正在往挂绳上晾衣服。
被洗的发白的衣袍迎风飘荡,以后没有再穿的机会了,只能当裹尸布用。
言隐把师徒之礼抛之脑后,骂他:“你有病吧。”
没有计较徒儿的僭越,盈缺继续道:“我已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你,你很强,可以出师了。”
“呵。”
“你是个好孩子,就算我不在了,也要懂得自我约束。”
“呵。”
“我收养的其他孩子......没有自保之力,希望你能照拂一二。”
盈缺这副托孤的样子看得言隐心头火起:“你没事吧。”
盈缺摇了摇头:“我没事。”
片刻后,言隐冷笑一声:“我不会照拂他们的,也不会自我约束。我以后想杀谁就杀谁,做尽天下坏事,谁也管不着我。”
“你不会的。”
这就是他们之间说的最后一句话了,这次盈缺没有麻烦言隐挖坑,因为他自己已经提前挖好了。去往那个村子的路上,他脚步轻快,像是去奔赴一场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