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被赶去打地铺也不会多做计较。
木门的门栓一掰就断,防君子不防小人。但他们没有遇到任何危险,连小偷都不曾夜袭此地,想来是觉得这里没什么可偷的。
那些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板凳被他们修好了,没事儿就搬到空地,坐在上面晒太阳。早上出门买买菜,下午出门逛逛街,堪称惬意。
因为是闹市区,所以外面很早就会响起叫卖声,是小贩们掐着点出摊了。
虽说此地人妖混居,百姓人心惶惶,但生活还要继续。新萩已经封城一年了,大家的心态多少有所缓和,该做生意的照常做,该去上工的照常上。
只不过夜市被关闭了,大家在太阳下山前急匆匆赶回家,一到晚上就门窗紧闭,好像被窝能起到抵御邪祟的作用似的。
门口刘婶挑着两担子烧饼,吆喝了大半天,直至午后,货箱里还剩许多没卖出去。这种提前做好的食物,时间拖得越久越难卖,饼皮变得又冷又硬,口味大打折扣。
日头西斜,路过的行人加快了脚步,小贩们也三三两两地开始收摊。
刘婶擦了擦汗,挑起担子,叹气道:“今日生意太难做。”
她蹲了太久,站起来刚走出两步,顿感头昏眼花,站立不稳。
幸好一只手稳稳当当扶住了她的货箱,顺势将她的担子接了过去。
刘婶回头,少女的笑靥映入眼帘。
“您好,我买两个饼。”
刘婶认出她了,这姑娘是新搬来的,每天都来买饼,嘴甜又会说话,常常哄她笑得合不拢嘴,是个顶顶讨人喜欢的孩子。今早上已经买过一次,现在又来,估计是想照顾她生意。
刘婶笑道:“你直接在货箱里拿两个就是,不收你钱了。”
“哪能呢。”萧唤月往她手里塞了几个铜板。“对了,您家在哪啊?我送您回去。”
刘婶摆手拒绝:“你小姑娘家家的,哪有力气。”
萧唤月担着货箱转了个圈;“很轻松的,这不重。”
刘婶迟疑了片刻,心想自己家倒离这儿不算太远,便道:“......好吧,辛苦你,姑娘。”
“小事。”
“明天早上记得来找婶,送你两个热乎饼子。”
“好嘞。”
萧唤月单肩挑着担子,腾出一只手扶住刘婶:“慢慢走,天还没黑,不急。”
刘婶应了一声,心中感动,想她可真是个好姑娘,长得水灵,又热心肠,谁家有这样的女儿,恐怕脸都要笑烂了。
实际上刘婶对萧唤月大有误会,她平常不是这么爱管闲事的人,只是现在任务在身,路承蕊勒令他们多多接触本地人士,充分了解本地形势。
反正路上也没事做,刘婶拉着萧唤月闲聊:“姑娘,听你口音像外地人,最近才来新萩的吗?”
“去年就搬到新萩了,只不过之前不在这条街住。”
“哦,我说呢,封城好久了,按理说外地人应该进不来。”刘婶直叹气,“可惜啊姑娘,你不该来的。”
“可不,跟朋友一块儿来做点小生意,赔得裤衩子都掉啦。”
丘山小队早就统一过口径,别人问起他们的来历,一概这么回答。
“现在出不去了。这地方乱得很,先是鲁国人混进来,后面妖怪也混进来,什么垃圾都往里收。嗐,晦气!”
萧唤月默默听着刘婶的抱怨,时不时回应两句。
“刘婶,离你家还有多远呢?”
“再转个弯就到了,右边巷口进去就是。”
此时晚霞满天,再过不久,夜色就要降临。
到了家门口,刘婶从萧唤月肩上接过担子,道了谢正要进门,却忽然注意到渐暗的天色,担忧道:
“坏了,姑娘,没考虑到你回去该怎么办,天这么黑了,路上人都没有,你一个人走夜路太不安全。”
“没事。”
“要不在婶子家凑活一晚上?你可以跟我儿媳妇一块儿睡。”
“不用......”
萧唤月正要拒绝,却看见刘婶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来,长长的辫子圆圆的脸,长得很讨喜,应该就是她说的“儿媳妇”。
果然,刘婶介绍道:“我儿媳妇,晚绿,应该比你大不了几岁,都是小姑娘家家的,你俩肯定能聊到一块儿去。”
“晚上的晚,绿色的绿。”晚绿很活泼,眼里满是好奇,一点也不怕生地凑到萧唤月身边,笑问,“你又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