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这段日子一直紧紧盯着当下国企改制里的承包制。在这复杂的局势下,工厂运营艰难得很。就拿盈利状况来说,只有厂子赚得盆满钵满,才勉强能维持成本。要是效益不好,交完上头规定的份额后,剩下那点钱,连维持工厂最基本的运转都成问题。一旦出现亏空,只能自己硬着头皮补上,这无疑是沉重的负担。
这天,福生专门找到钱老板,找了个安静的茶室,两人相对而坐,茶香袅袅。福生皱着眉头,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详细地分析起来:“钱老板,您看这承包制,看似机会多,可风险也大啊。就咱考察的那个厂,设备老化,市场竞争又激烈,除非出现奇迹,特别能赚钱,不然咱们投入进去,怕是连本都保不住。”钱老板原本自信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他端起茶杯,却没心思喝,只是在手里转着,听着福生的分析,不时微微点头。
听完福生的话,钱老板一拍脑袋,懊恼地说:“哎呀,我之前真是太冲动了,光看到可能的利益,没仔细琢磨这些风险。”他站起身,在茶室里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后,果断地说:“行,听你的,先不急着承包扣子厂了,观望一阵再说。”
与此同时,厂里的李主任和福生保持着密切联系。在工厂的小仓库里,两人避开旁人,小声交流着。李主任紧张地问:“福生,钱老板那边到底怎么想的?”福生压低声音回答:“李主任,钱老板决定先观望,看看形势再做打算。”李主任听了,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啊。”
在福生家这边,铁牛像变了个人似的,开始主动揽活儿干。他撸起袖子,扛着锄头就往地里走,太阳火辣辣地照着,他的后背很快就被汗水湿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秀莲在院子里看着铁牛的背影,眼神里有一丝惊讶,也有一丝欣慰。晚上吃饭时,秀莲破天荒地给铁牛夹了一筷子菜,说:“今天辛苦你了,多吃点。”铁牛有些受宠若惊,嘿嘿笑着说:“秀莲,我以后肯定好好干。”
而建军上学后,虽然握笔姿势怪模怪样,但总归是有了进步。秀莲看着儿子歪歪扭扭写在本子上的字,眼眶微微泛红,她抱住建军说:“儿子,你真棒,妈妈一定努力赚钱,供你上大学。”
秀莲得知哥哥福生做服装生意后,心里也琢磨着家里的生计。晚上,她坐在昏暗的灯光下,手里拿着针线,一边缝补衣服,一边对铁牛说:“铁牛,咱也得想想办法多赚点钱,建国眼看也要上学了。”铁牛挠挠头说:“好,我听你的,我也出去找找活儿。”
不巧的是,铁牛的爹身体出了问题。一家人陪着老人去看病,医院里人来人往,铁牛和秀莲满脸忧虑。看完病拿了药,秀莲心疼地数着钱,小声嘟囔:“这病可真费钱,家里又要紧张了。”
尽管铁牛努力干活,但家里经济依旧紧张。每天,秀莲忙里忙外,做饭、洗衣、照顾孩子,累得直不起腰。铁牛虽说干活积极,但家里大事小事还是秀莲拿主意。闲暇时,铁牛除了忙地里的活儿,就是放羊。
这天,阳光暖暖地照着大地。铁牛赶着羊群来到草地,恰好碰到张寡妇。张寡妇穿着一件朴素的碎花布衫,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手里拿着锄头。“铁牛,又来放羊了。”张寡妇笑着打招呼,笑容里带着几分疲惫。
“是啊,嫂子,这个天气好,带羊出来吃点嫩草。”铁牛回应道,他把羊绳系在树上,帮张寡妇把锄头接过来,“嫂子,你这是忙啥呢?”
张寡妇无奈地说:“地里的草该锄了,一个人干得慢。”铁牛看着张寡妇瘦弱的身子,说:“嫂子,你一个人太不容易了,要不下午我帮你干?反正放羊也不耽误。”
张寡妇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感动,连忙摆手说:“铁牛兄弟,你心意我领了,你自家也有事儿,别操心我了。”
铁牛拍着胸脯说:“嫂子,真没事儿,我家的活儿我心里有数,就当我活动活动筋骨。”
张寡妇看着铁牛真诚的眼神,心里一暖,可还是摇摇头说:“你这份心我记下了,等以后真有需要,嫂子再找你。”
这时,太阳渐渐西斜,天边染上一抹红霞。铁牛说:“嫂子,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张寡妇点点头,两人各自带着农具和羊群,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身影在余晖中被拉得长长的。
回到家中,秀莲看到铁牛回来便问道今天放羊的情况。铁牛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遇到张寡妇以及提出帮忙锄草的事情说了。秀莲沉默了一会,说:“你也是好心,不过下次还是多顾着咱家的事吧。”铁牛应了一声。
实际上,当张寡妇初嫁到这个村子时,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