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光的悄然流转间,秋天的脚步已不知不觉踏入了这片北方的土地。北方的秋天,仿佛是大自然一场随心所欲的变奏曲,天气阴晴不定得让人捉摸不透。时而阳光明媚,将温暖毫无保留地倾洒大地;时而又乌云密布,冷风裹挟着丝丝寒意呼啸而来,仿佛在一天之内就能让人领略到四季的不同风情,降温更是如同家常便饭一般频繁。
秋日那轻柔的微风,像是一位温婉的使者,轻轻拂过每一个角落,带来了丝丝缕缕的凉意。门前那棵略显沧桑的树上,几只乌鸦时不时发出“呱呱”的叫声,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给这个宁静的小院无端添了几分冷清与孤寂。
此时的秀莲,正穿梭在家中的各个角落,忙碌而有序地操持着家务。她熟练地挽起袖子,拿起抹布,仔细地擦拭着家中的桌椅。那专注的眼神,不放过任何一个灰尘的角落,抹布在她手中快速地移动,桌椅渐渐焕发出整洁的光泽。
她额头上早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几缕头发也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红扑扑的脸颊上,却丝毫不影响她干活的利落。
而在里屋,秀莲的婆婆正寸步不离地悉心照顾着公公。自从铁牛爹生病后,身体每况愈下,大部分时间都只能静静地卧病在床。病痛就像一个无情的恶魔,紧紧纠缠着他,让他的身体每一分每一秒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时不时从床上传出微弱而痛苦的呻吟声,那声音仿佛是沉重的叹息,一下下揪着家人的心。
秀莲停下手中正擦拭桌子的动作,轻轻放下抹布,用围裙仔细地擦了擦手,然后缓缓走进里屋。她脚步很轻,生怕惊扰到病床上的公公。站在床边,她看着公公那憔悴消瘦的面容,深陷的眼窝,心中满是担忧与心疼。
“爹,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秀莲轻声问道,眼中满是关切。
公公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秀莲,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虚弱地说:“秀莲啊,爹没事,就是有点累。”
秀莲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心里暗暗祈祷着公公能快点好起来。
“爹,您别担心,医生说您只要好好休息,按时吃药,就会好起来的。”秀莲安慰着公公,同时也在安慰着自己。
公公点了点头,说:“秀莲,你和铁牛都辛苦了。爹拖累了你们。”
秀莲连忙摇头,说:“爹,您别这么说,照顾您是我们应该做的。您就安心养病,其他的都交给我们。”
公公叹了口气,说:“秀莲啊,爹知道自己的身体,可能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秀莲的心如刀绞,她紧紧握住公公的手,说:“爹,您别瞎说,您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一家人都离不开您。”
公公笑了笑,说:“秀莲啊,爹不害怕死,只是放心不下你们和建军、建国,以后你要多照顾他。”
秀莲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哽咽着说:“爹,您放心,我会照顾好俩孩子的。您也要好好的,我们都需要您。”
公公拍了拍秀莲的手,说:“秀莲,爹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用为我操心太多,你们好好的就行。”
秀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在公公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里屋的气氛变得十分沉重,秀莲的婆婆也忍不住落泪。她走过来,轻轻拍着秀莲的肩膀,说:“秀莲,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咱们一家人要一起面对困难,相信爹一定会好起来的。”
秀莲擦了擦眼泪,说:“娘,我知道。我会坚强的。”
婆婆点了点头,说:“那就好。咱们一起照顾好爹,让他尽快康复。”
秀莲默默凝视了一会儿后,她转身缓缓回到外屋,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满是无奈与哀愁,对坐在一旁闷头不语的铁牛轻声说道:“不知道咱爹能挨过这个冬天吗?这病一天比一天严重,每回看到爹难受的样子,我就难受。”
铁牛抬起头,看着秀莲,眼中满是悲伤。他说:“秀莲,我也担心爹。但是我们不能放弃,一定要想办法让爹好起来。”
秀莲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我们一定要坚强,不能让爹失望。”
铁牛握住秀莲的手,说:“秀莲,谢谢你。有你在,我觉得很安心。”
秀莲笑了笑,说:“我们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
翠兰看着病床上的父亲,心中满是愧疚。她轻声说道:“爹,您好好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