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之前,
我出了病房门,反手关门拿着黄纸下楼的同时。老孙手足无措的看着病房里的诡异场景,既想跑又不能跑。
香炉里的三支佛香飘出的六道烟气如同被牵引了一般向着病房门的方向飘去,病房内寂静无声,老孙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仲坤大师啊,你可得挺住啊,你师弟说了,纸烧完了你身上的东西就能赶走,你可得扛住啊。”老孙明知道躺在床上的仲坤师兄听不到他说的话,但是张嘴说话能够强制压制住自己的害怕。
这时,忽然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儿在屋里产生,起初老孙并没注意,因为佛香的味道在他看来就是一样的焦糊味儿。
但是,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这股明显的燃烧纤维的味道愈发浓烈,甚至开始散发出了淡淡的灰色烟雾,呛的老孙咳嗽了两声。
“什么着了?”老孙纳闷的仔细嗅了嗅香炉里的佛香,并不是佛香的味道。
这时,屋里的状况其实表面看上去已经稍显平静,病床四角的铜铃在我离开病房后不久就停止了鸣响,三支佛香燃烧了一半,烟气恢复正常,三道烟气笔直向上飘起,床下的八道镇邪符也停止了燃烧。
老孙特意趴在床下看了好半天,并未发现异状,正当他左手一扶床边准备站起的时候,左手却如同按在烧红的烙铁上一般,使得老孙仰面摔倒。
“嚯.......什么玩意儿?!”老孙赶忙一骨碌身爬了起来,对着病床定睛一看。
他按的位置刚好是仲坤师兄右手的旁边,之前在准备的时候,我在仲坤的手脚下以及腿弯、手肘下各压了一张祛病符,刚刚老孙刚好按在祛病符的上面。
这时的祛病符,好似烧红的烙铁一样,下面冒着淡淡灰色的烟雾,显然是病床上面铺的棉被已经被烤的呼呼冒烟,符箓上的红色朱砂符文颜色鲜红如血,并且如同可以流动般泛着红色流光。
“我去,这啥情况,这张老弟走的时候也没跟我说这符能沸腾啊,可别给仲坤大师烫了。”老孙赶忙去拉仲坤平放在病床上的手,可拉了几下却并没拉动,老孙又转到病床的右侧,右边的符箓也是同样的情况,红色符文不断流转,符下冒出的灰色烟雾渐渐浓郁,但是仲坤的整个人就像是被钉在病床上一般,不管老孙怎么用力,就是纹丝不动。
眼看着八道符箓下面产生的浓烟越来越多,甚至窗角的被子已经开始慢慢蹦出火星,老孙是真急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再不灭火,仲坤大师就得被活活烧死。”老孙抓起一旁的暖壶,打开壶盖,把一暖壶温水整个冲着仲坤躺的病床上泼了过去。
只听一声刺耳的“刺啦!”声响起,怎么形容呢,就是把水泼在烧红的铁板上的声音,病床上顿时冒起一阵浓烟,顿时病床四角的铜铃声大作。
床下的八道镇邪符同时燃了起来,这次是直接被瞬间点燃,冒起了八道绿色的火焰。
香炉里的三支烧到剩下三分之一的佛香齐齐折断。
病房内忽然风声大作,老孙吓得直接跑到门口,就要夺门而逃。
可握住门把的一刻,老孙却犹豫了,这十年来,他经历的事情不可谓不可怕,甚至可以直接形容为九死一生,每天睡觉之前,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第二天直接醒不过来的准备,但是,所幸,每一关都有惊无险的闯过,虽然诅咒的根本还没有解除,但是,起码已经有了重大线索,这两天,他每每都觉得,自己已经马上就要接近终点了。
这些一切的一切,如果没有仲坤大师这些年的帮忙,几乎是不可能的,更别说后来老孙找到了我,发现我还是仲坤的师弟,冲着师兄的份上,我也留下帮忙,才有了这几天的飞速进展。
这时,他自然可以拔腿就跑,到楼下喊上医院的保安或者喊上他的伙计一起来帮忙,但是我临走时千叮万嘱让他一定不要离开病房,看好仲坤,要是这时候跑出门,中间这几分几秒钟仲坤出了什么事儿的话,他可以不对仲坤交代,毕竟仲坤处于深度昏迷,他可以不对我交代,因为我已经在楼下烧纸,不在现场,但是,他如何和自己的良心交代。
内心激烈交锋了大约十秒钟,老孙咬紧牙关把手放下,恨恨的转过身来,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拼了!”老孙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了这句话,毅然决然的重新回到了病床边
这时,床下的八张符箓已经完全裹在火焰中,床上的八张红符也开始冒出火星,既然水没有用,老孙想起来我临走之前给他的那张特殊的符纸,于是老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