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想法?”
“沈瑞妍的事儿,我给延后了两天,这两天的时间,我查到了很多东西。”老孙眼中出现从不曾出现的狠厉。
“她也有份?”虽然这个事情我想过不止一次,但是,涉及到母爱亲情方面,我宁可愿意相信是我多想了。
“自然有份,那一天,那个老太监的院子,就是她们家的隔壁,或者说,是她家后院更加贴切一点。”老孙槽牙咬的咯吱咯吱直响。
老王的惨死对他的打击之大,让一贯可以因为利益息事宁人的老孙,几乎彻底改变了行事风格。
“我查了,那套房子的房主姓那,那姓是满族改汉姓,在前清是乌拉那拉氏,这姓沈的,她娘就姓那!”
原来如此,所以说,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与坏,爱与恨,一切皆有因果。
“那,你想怎么样?”仲坤问道
“不管她安的什么心,既然老王被送走了,那我烧几个童男童女过去不过分吧。”
我咬了咬牙,压死骆驼的每一根稻草,都不是无辜的,何况,从眼下得到的信息上看,沈家绝对不是无辜的。
我皱了皱眉,“我不赞成,但是也不反对,继续观望一下,如果确实沈家有份栎升斋的人肉勾当,那,给老王报仇,算我一个。”
我摸了摸腰间别着的破魔刀,手指关节咯咯作响。
本来还想着老王的伤痊愈之后求着他帮我再打一把趁手的小刀,可是,现在看来,手中的破魔刀就是老王亲手做的最后一把刀啦。
老孙并不说话,手指关节微微颤抖,车子开的飞快,这两三天的时间,老孙看上去老了不少,哪怕是自己身中诅咒,几次在鬼门关横跳,也没见他真动心思,很多人就是这样,自己哪怕病入膏肓,也未必能撬动心弦,但是身边重要的朋友哪怕被伤到一点,都会非常在意,何况是两辈人的交情。
仲坤轻咳一声,打破了尴尬,“现有的证据基本上已经是能够收集到的极限了,你打算怎么继续深入?”
老孙嘴角上钩,“这不是现成的嘛,颂猜。”
我心里一动,却不想这略显残忍的主意从自己的嘴里出口,毕竟,那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颂猜“嗯”了一声
“有办法派一个鬼仔监视一下一家人嘛?”
颂猜沉吟片刻,“西京城里很多房子是自带结界的,喔,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门神,鬼仔很难进得去,除非……”
“除非附在人身上。”我还是说出了口,既然要做,就不能自己一个人置身事外,否则,怎么对得起腰间的破魔刀。
颂猜点头,“是的,可以附在人身上,不过,这个被附身的人阳气不能过重,阳气重的人,自身的魂魄强度太大,会和鬼仔相互攻击。”
老孙嘿嘿一笑,“放心吧,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而且,命不久矣。”
“那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啦。”颂猜点头。
可是,老孙却没有说明白那个孩子的情况,我心中明镜,老孙是打算监视沈家的同时,直接用鬼仔害死沈瑞妍的女儿,这事儿,实在有些有违天和。
如果是正常的剧情,我就应该出口阻拦老孙和颂猜的做法,还会强调孩子是无辜的。
但是,现实很骨感,不但沈瑞妍不是无辜的,甚至那个从出生至今不能言语不能动弹一丝的孩子都未必无辜,一面之词有时确实充满人情味,但是这人情味的下面往往都包裹着腐烂发臭生蛆的尸山血海。
想到这里,我补充道,“这个孩子出生先天不足,无法说话,无法动弹,并且每隔一段时间身体的重要器官就会衰竭一次。”
老孙登时一拍方向盘,怒道,“你还要替那小崽子说话?!”
我微微一笑,“别急,我还没说完。”转头看向颂猜,认真道,“据我过阴时,和这个孩子身上的魂魄沟通,他并非自然生产,而是类似一个预谋已久的阴谋。”
颂猜眼睛一亮,“你细说。”
“她的母亲年龄已经不小,并且已经过了适合妊娠的最佳年纪,而且,之前已经怀孕了几次,胎儿几乎都胎死腹中,后来,她就喝了一种特质的汤水,我得到的信息是,这个汤水是用人骨熬成,并且要每月服用,连续十二次,那个完整的魂魄就会进入胎儿,而这个胎儿就无论如何都会被生出来。”
颂猜听的很认真,时而皱眉,时而眼中精光直射,待我说完,颂猜道,
“这很像高棉巫术里面的尸胎术。”
尸胎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