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笑了笑。
“对我痛下杀手的人不计其数,我却还在这里。”染宁似乎不屑一顾。
说出“杀”这个字,医馆氛围又凝重起来,可说话的两人恍若无事发生。
陆潮生的伤势却有所缓解,他转头打量一下那两个人,却又没发现什么。
那人想了想才说:“估计是方法不对。”
“难道你还能辨证论治,对症治疗?”
“这又不是看病。”
“你以为是在过家家?”染宁指了指段舒,“跟她学学吧。”
这下就连段舒都察觉出问题,那两人仿佛是在舞枪弄棒,就快腥风血雨。
“有话好好说,别耽误看病,”陆潮生赶快出来打圆场,转头对染宁说,“本来就不舒服,快去休息吧。”
染宁低头看看右腿摔到的地方,就磨磨蹭蹭回去睡觉了。
那个人长叹一口气,也爬上一张床。
“在下白品轩,借贵宝地休息一下。”
白品轩在床上休息,陆潮生就坐在一旁看大夫诊治,田衡用口形跟他说“不要命啦?”,陆潮生就抬手压了压,让他稍安勿躁。
因此白品轩一直在那边躺着,陆潮生就一直在旁边坐着。
其他人知道招惹不起,都离得远远的。
天色渐渐阴沉,医馆里的病人逐渐离去,最后就剩下四个大夫和三个病人,之前来的七个人全被丁鸿方叫了出去。
当白品轩睁开眼时,已是黄昏时分,他从床上坐起来,耳边传来一句话。
“我是陆潮生,我知道你是谁。”
陆潮生坐在旁边说出这句话,白品轩只是轻声问:“你还知道什么?”
“这里是三年七个月二十四天之后。”陆潮生清晰地说出年月变化。
“知道得还不少。”白品轩说得很客气。
陆潮生更客气:“不及你。”
此时天边还有一丝亮光,仿佛是漫长黑夜的预告,又像是白昼最后的眷恋。
两人的面容或明或暗,似乎都深不可测。
“世间动荡,此地太平……”白品轩说上半句。
陆潮生接下半句:“说明这里有什么东西。”
“我之前就说过……”白品轩话说一半就顿住。
陆潮生似乎深有体会:“你说得对,不过情况有变,需要调整策略。”
“变了什么?”
“天灾越来越近,你肯定也看到了,这一带都是生命凋零的景象。”陆潮生停下来,像是在等待一个回答。
“一片衰败之象。”白品轩说得很平淡。
这个回答可有可无,不过陆潮生还是看了他一眼才说:“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形势变得更为紧急,之前那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方法已不适用。”
“现在适用什么方法?”
“这里的某种东西。”陆潮生点亮一盏油灯。
“何物?”
陆潮生看向远处几个大夫,油灯的光更稳了:“世间动荡,此地太平,这不是一般事物能做到的。”
“的确如此。”白品轩点点头。
“这里能治病救人,也不只能治病救人。”
白品轩轻笑道:“莫非还可以翻江倒海,拯救世人?”
窗外一片昏暗,室内昏黄的光线照在白品轩脸上,竟然有些渗人,似乎他要将为数不多的光亮都吞进肚里。
陆潮生将油灯拨亮一点,才说:“或许可以让我们回去,再差也能暂时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