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多了,指节开口质疑:“你这鸽子认路吗?距离这么远,要是半路累死了怎么办?”
万季堂简直懒得理他,自顾自取了笼子上一卷地图出来铺于地面之上,就地蹲下来在图上比比划划,与这信鸽言语片刻,惹得江景忍不住也俯了身去看,只见那地图却不似平常,画得极其粗略,每处地名都用了一些看不懂的符号标注其上,看得江景莫名其妙。
更匪夷所思的是,那鸽子站于万季堂肩头,一边看着他手上动作,竟不住频频点头,仿佛通了人性。
今日处处所见,倒是让她大开了眼界。
万季堂话末,直起身来,手指轻触信鸽,低声道:“去吧。”
飞兽展翅冲天,速度迅猛,与它臃肿的身躯稍显不符。
万季堂挑了眉头看他们俩,一副“你们怎么这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刚想开口贫两句,忽见徒弟一边跑过来一边喊:“师父,不好啦!不好啦!您快去前院看看吧!”
小童语气虽急,面上却是忍俊不禁,话尾拉得老长,晃晃悠悠地跑到万季堂身边,拉了拉他袖子:“有两匹马闯进了前院,拉都拉不住,都快把您养的花草吃完啦!”
万季堂一听,脸色立马不复刚才的云淡风轻,直接把江景和楼照这两位客人留在了身后,急急忙忙朝前院跑去。
江景和楼照对视一眼:坏了!
他们二人也紧跟其后,刚到前院就见自己的那两匹宝驹仿佛被饿了八百顿一样,一个劲儿地低头啃食院子里那些奇花异草,几个小童加上万季堂一个成年人都拉不走,转眼就啃食了大半,徒留万季堂在一旁急得跳脚。
“你们两个!”万季堂看见江景和楼照,伸手一指,气得声音都岔了,“快把你们的马牵走!你俩是虐待它们了吗?怎么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
宝骏两耳不闻身边事,仍大口猛啃。
江景急忙上前,这下头是真的大了,这些花草看着就价值不凡,万季堂不会让他们赔吧?
她伸手一拉竟没拉动,多亏常年练武,硬是用蛮力才把马拉开。这马吃得有些癫狂,被拉走时差点往江景头上啃了一口,被她堪堪躲开拴在一旁。
那边楼照直接掰着马嘴将其用力闭上,给它套上了嘴套,被拉走时仿佛还能听见“呜呜”的嘤泣声。
他们各自安抚着马,只余下万季堂独自凌乱。
江景有些心虚地朝他方向看了一眼,见万季堂盯着面前残局久久未动,胸中忧虑简直到了极点,正准备上前道歉,又见万季堂抬头望天长叹一声,转头看她时面色已恢复平静。
万季堂招来一名小童,吩咐他收拾出两间客房供江景和楼照居住,之后独自转身回屋。
背影寥寥,不复刚才意气。
江景看着他背影有些不安,问身旁一小童:“你们师父这花草是从哪里得来的,对他很重要吗?”
小童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呀,我来这里时这些花草就已经在了。师父虽然交给我们打理,不怎么过问,但能看得出来他还是挺在乎的呢。”
完蛋了。
明明是求人办事,却还搞砸了万季堂珍视的东西。江景看了眼身边仍在哼哼唧唧的宝驹,心中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