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月印大师的声音从远方传来,他们俩才总算是放下了心,一人一边把太子架起在肩上。
万季堂将月印大师扶至榻上后招呼着门外的三人进屋:“夜深露重,下山之路险峻,今晚先在这住一夜吧,明早再下山。”
待太子进屋之后,万季堂端来一碗散发着腥臭的汤药递给江景,看样子颇有些嫌弃这气味,他指了指太子,吩咐道:“给他慢慢喂下去,这药是安神的。”
江景低头看这碗中汤汁,竟发现了半截蝎子尾,转手一晃,又看见一截蜈蚣尸体。
这……真的没问题吗?
楼照凑近看了看,立刻“噫”地一声退了半步。江景硬着头皮,把这碗诡异的东西半喂半灌地让太子喝了下去,等到汤碗见底,她才松了一口气。
木屋不算大,但也能容得下他们寥寥几人。屋内共两张床,月印大师斜卧在其中一张上闭目养神,另外一张……还不等江景他们回神,万季堂就一屁股坐了上去。
“太子殿下还在这呢。”江景颇有些无语凝噎地看着躺得舒舒服服的万季堂。
“这床本来就是我的,”万季堂回嘴,“再说了,他都昏成这个样子了,睡哪不一样吗?”
江景真是开了眼了,怎么这一个个的都对皇室如此漠不关注,搞得她像个异类一样。
楼照笑意在她耳边蔓延开来:“算了,别跟他计较,先休息吧。”然后随手找了个墙角把太子安置在那里,自己则贴着江景窝在一起。
江景:……果然藐视皇室。
不过这一天跑上跑下的她也是真的疲惫,楼照愿意跟她贴在一起,江景也乐得把这么个人形暖炉当靠枕,毫无心理负担地枕在他肩头,片刻就睡了过去。
夜间昏暗无光,楼照感受着身边人清浅的呼吸,两颗心的跳动频率在此刻重叠。
一屋好梦。
江景是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给吵醒的,她皱眉睁眼,见才刚刚破晓,抬头寻声源,原是太子已从浑噩中清醒,看状似是有些不适,捏着喉咙顺气。
楼照在她身侧簌簌睁眼,仍有些惺忪意。江景有些担心地问:“太子这是怎么了?”
楼照打了个哈欠,眯眼打量了片刻,斟酌开口:“不知道,可能是昨天晚上喝进去的蝎子尾扎到他喉咙了。”
太子咳得惊天动地,泪眼朦胧,听见楼照开口却还是认出了他,点头向他示意道:“楼兄,好久不见。这是哪?”
这话说得断断续续的,江景实在受不了,拿着碗去外头溪边盛了水让他喝下去,太子这才慢慢好转,带着歉意向她问好:“谢谢姑娘,把你们都吵醒了,真是抱歉。”
也不算是“都”吵醒,万季堂那个惯喜欢睡懒觉的一听到他的咳嗽声就用衣角紧紧捂住耳朵,到现在还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月印大师从榻上下来检查太子耳目,见他眼目清朗便放下心来,点点头说:“恢复得不错。”
太子顺从地接受着眼前老者的一番检视,但心中仍是一片茫然,毕竟对他而言记忆还停留在许多天前出城踏青被打晕前的那一刻。
江景又拽拽楼照衣角,和之前一样的意思:你来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