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烟火璀璨,沈光赫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了好一阵。
一支烟没抽几口,就那样拿着最后烧得尽了。
按从前的惯例,今晚是要跟沈家那些叔伯一起过年的。
但今年不会。
几个月前白鹤岭的车祸,他虽然无恙,但并未对背后的叔伯们手软。
与贺家联姻,便是最快打击叔伯们的手段。
不足一月,便让叔伯们这个春节过得很不舒坦。
电话又响了起来,他回头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手机,没有要接的意思。
半个小时前,他的三叔在电话里骂他是畜生,说他现在翅膀硬了,专杀自家人,猪狗不如的东西,还说要不是他妈爬了老头子的床,哪有现在的好日子。
沈光赫最听不得这个,直接把三叔叫了‘三哥’,气得电话那头骂得更狠。
于是,在挂了电话之后,他向这个先跳出来的三叔下了死手,大概这时候,那边已经乱套了。
手机的铃声断了片刻,很快又响了起来。
吵得他心烦。
不一会儿,秘书敲门进来,“沈总,你母亲的电话。”
秘书把自己的手机递上,然后退了出去。
沈光赫吐了口气,看样子那些人已经闹到他母亲那里去了。
“妈,怎么了,是不是晚上太吵?”
他的声音温柔至极。
“小赫,你小姑刚才来电话说,你三叔让人抓了,还说是你在背后害你三叔,到底怎么回事?”
“妈,没有的事。我虽然不太喜欢三叔,但好歹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就算是看在死去爷爷的面子上,三叔再讨厌,我也不会害他。不然,明天去给爷爷上坟,我如何面对爷爷最疼爱的小儿子。”
沈光赫这话听起来字字无错,但又句句透着他对现在这种情况的满意。
沈妈妈又不是糊涂人,早年在体制内,老公因公殉职之后下海经商,养育孩子,经历的大风大浪也不少。
而且,沈家那些叔伯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了,她如何能不知道。
她现在还在疗养院里住着,一大半的功劳也都是沈家那些人害的。
这么多年,她从未与儿子提及沈家人半句不是。
老公死了,但公公到底是疼他们孤儿寡母的。
做生意的时候,公公是悄悄帮衬了一些,她也遇到过几回特别难的时候,也确实是求了公公帮忙,才度过了难关。
她更知道,沈家那些人背后怎么嚼的舌根。
人啊,心脏了,看什么都是脏的。
前几年,公公过世的时候,葬礼上,她哭红了眼。
沈家竟还有人说,她男人死的时候,也没见她哭得那般伤心。
恶语最伤人。
“小赫,沈家那些人,除了你爷爷和父亲,没有一个好东西。但也因为有你父亲,才有了你,有你爷爷帮衬才有现在的万利达。老爷子是极好的,你三叔的事已经发生了,就这样吧。其他的人,算了。”
沈妈妈劝慰着儿子,因为她太知道,自己就是放不下,心里负荷太多,才让十几岁的孩子替她扛起了公司。
她不能让孩子再扛着沈家那些怨恨,更何况,儿子也要成家了。
她一个人背负就好。
她希望儿子幸福,开心。
“妈,我你听的。放心吧!我手边还有点事,等做完了,过去看你。你别等着,累了就睡吧!”
挂了电话,沈光赫长长吐了口气,然后冷笑了一声。
快到午夜,沈光赫才把车子停在疗养院的门口。
他跟陶京墨借了两个人守在母亲的房门前,此刻来时,那二人站在门口冲他招呼,“沈总!”
沈光赫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包来,“辛苦了!”
“谢沈总。贺小姐在里边!”
听闻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妻在里边,沈光赫微微蹙眉。
他推门进去,房间里,沈妈妈与贺小姐正坐沙发上看春晚,此时正上演小品,二人笑得合不拢嘴。
“妈!”沈光赫叫了一声,二人双双回过头来。
“小赫,你来了正好。时间也不早,你先送她回去。这眼看着,就快午夜了,别让人家贺家人说闲话。”
沈妈妈的意思是,毕竟还没有结婚,只是订婚,还不能在婆家过年的。
沈光赫的目光与贺小姐对上,二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