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砚正沉浸在对刚才尴尬之事的思绪中,心不在焉地一转头,刹那间,他的眼眸猛地睁大,只见原本静谧空旷的山谷中不知何时竟突然多了许多动物。那些动物形形色色,种类繁多。
梨花猫轻捷地跳到江归砚身前,灵动的双眸看了他一眼后,张嘴轻轻咬住江归砚的衣角。随后,它便开始向前跑去,江归砚只觉一股轻柔的力量扯动着自己,便不由自主地跟上了它的脚步。
片刻后,梨花猫在前方不远处的角落处停了下来,江归砚随之止步,抬眼便瞧见了眼前的景象。此处距离他们不过几步之遥,周围的一切都清晰可辨。
只见一只小狼瑟缩在角落里,它与江归砚之间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近到江归砚能清晰地看到小狼身上那灰黑相间的毛发中沾染的血迹,甚至能察觉到它因痛苦而微微起伏的身躯所带动的气流变化。
小狼的伤口触目惊心,后腿处的皮毛被撕裂开,露出里面粉嫩的血肉,有鲜血正缓缓渗出,滴落在身下的泥土里,洇出一小片暗红色的痕迹。
江归砚的心瞬间揪紧,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转头看向白若安,目光中带着一丝犹豫。
江归砚咬了咬牙,低声说道:“小师兄,它受伤惨重,我想救它,你……可否给我些伤药?”
“我记得之前让大师兄给你留的药呢?你没带着药吗?”
“带着呢,但是小师兄,我……我不认得字,这药瓶上的字我都看不懂。我万一把它治死怎么办?”
白若安听闻江归砚的话,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难以理解江归砚竟不识字,随后想起江归砚失忆的事。看到江归砚那满脸的焦急与真诚,他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江归砚见白若安摇头,以为他不肯相助,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凌岳师兄曾说过自己以前做过不少错事,当下便以为小师兄还在记恨自己。
他的眼神中满是愧疚与不安,急忙向前一步,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小师兄,以前都是我不好,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若是有那里对不起你,我给你赔不是,任你处置。小师兄,你能不能先救救它。”
江归砚眼眶微微泛红,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直直地望着白若安,那目光中满是祈求。
他身体微微前倾,一副等待受罚的模样,他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白若安看着江归砚这般模样,心中五味杂陈,往昔的恩怨情仇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想起曾经江归砚的肆意妄为,那些对自己的顶撞与冒犯,可如今眼前之人却如此谦卑诚恳,为了一只小狼不惜放下所有骄傲祈求自己。
“罢了,过去之事暂且不提。这小狼我自会救治,只希望你今后真能如你所言,走上正道。”说罢,白若安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小狼的伤势,开始着手施救,江归砚见状,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手臂就被云述白拉住,江归砚不解的看向他。
云述白什么话都没说,掌心泛起柔和的灵力光芒,轻轻覆在江归砚受伤的手臂上。那光芒如涓涓细流,缓缓渗透进伤口,江归砚只觉一阵暖意袭来,原本还在刺痛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片刻后,肌肤如初,连疤痕都未曾留下。
云述白做完这一切,默默收回手,脸上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只是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他轻咳一声,低声说道:“下次莫要这般莽撞,我也并非每次都能及时补救。”话虽带着几分责备,语气却没有多少严厉。
他转身走向一旁,看似在查看周围的动静,实则暗暗留意着江归砚的举动。见江归砚满心欢喜地蹲在小狼身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幅度极小,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云述白心里清楚,江归砚的改变大家都看在眼里,他也希望这个曾经误入歧途的小师弟能真正走上正道。
旁边爬过来一只很大很大的大乌龟,它的龟壳犹如古老的盾牌,布满了岁月的纹路,每一道痕迹似乎都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它慢悠悠地挪动着庞大的身躯,所经之处,草地都被压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江归砚被这动静吸引,抬眼望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白若安也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投向那只乌龟。云述白则微微皱眉,似乎在思索这乌龟的来历。
这乌龟却似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径直朝着小狼所在之处爬来。待靠近后,它停了下来,脑袋微微抬起,绿豆般的小眼睛里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像是在审视小狼的伤势。
江归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