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砚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话语间带着一丝不知所措,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完全没了平日里的从容淡定。
陆淮临又凑了过来,微微低下头看着江归砚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陆淮临继续凑近,让江归砚愈发紧张,江归砚只能强自镇定,提高了些音量重复道:“我说,我只是做了朋友该做的事,你别靠这么近了,我不太习惯。”
可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他心底的慌乱,陆淮临却似乎故意为之,依旧保持着近距离,嘴角似有若无地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直勾勾地盯着江归砚,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
陆淮临轻笑一声,往后走了两步,目光却始终锁在江归砚身上,像是要将他此刻的窘迫模样深深印刻在眼底。
陆淮临的声音带着一丝揶揄,眼神里却透着别样的情愫,“我不过是靠近了些,你便如此紧张,怎么,平日里那些沉稳自持都到哪里去了?
江归砚微微别过头,脸颊上泛起的红晕还未褪去,他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莫要打趣我,我只是……只是没想到你会这般突然。”
“哦?突然吗?”陆淮临微微挑眉,又向前走了一步,不过这次没有靠得太近,“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已无需这般小心翼翼。还是说,你心里,对我有着别样的心思,所以才这般慌乱?”
江归砚瞪大了眼睛,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一般,连忙矢口否认:“你莫要乱说,我怎会有那样的心思!我们是朋友,自然该有朋友的分寸。”
陆淮临看着江归砚那急于辩解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浓,但也没再继续逼问,转身出了寝殿。
陆淮临心中想着:朋友?只是朋友的话,可不会如此待你。他承认自己对他心动了,那么好看的人儿,整日在他面前晃,还让自己给他簪发、选衣裳,自己若不是知道他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意思,恐怕自己也就认为他也对自己有意思了。
他不是之前的那个人,现在的江归砚不讨厌他,不会对他说恶毒的话,不会骗他,也不会伤害他。
但他若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会不会被吓跑?刚刚自己只是逗了他一句就脸红,那倘若是……
陆淮临将念头打散,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陆淮临在江归砚的侧殿中修炼,过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晚他才起身,吃过晚膳。
月色如水,洒在陆淮临回院落的小径上,树影婆娑,似是他心底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思。
他独自踏入房间,周遭静谧得只余自己的呼吸声,可脑海中却全是江归砚的身影,那眉眼、那浅笑、那落寞,反复纠缠,令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终于,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起身朝着江归砚的寝殿走去。
寝殿内,烛火已熄,唯有几缕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宛如银霜。江归砚已睡去,背对着墙侧卧于床榻内侧,身姿微微蜷缩,他的长发如墨般披散在身后,几缕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枕边,更添几分楚楚之态。
陆淮临放轻脚步,缓缓靠近床边,目光落在江归砚的睡颜上,只见他双眼紧闭,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呼吸均匀而轻柔,平日里那清冷疏离的气质此刻皆化作了乖巧温顺。
不经意间,陆淮临的视线扫到江归砚因翻身而露出的一角亵衣,那一抹白皙晃入眼帘,他心头猛地一颤,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将目光瞥向一边,像是怕亵渎了这方宁静的美好。
片刻后,他定了定神,轻轻伸手,拉起滑落一旁的被子,盖在江归砚身上,掖好被角。做完这一切,陆淮临仍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江归砚,情愫却在暗夜里悠悠蔓延生长。
不经意间,陆淮临瞥见江归砚的怀里似乎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微微颤动,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小猫,想来便是江归砚平日里时常提及的团团。那小猫蜷缩在江归砚的臂弯之中,只露出一个小巧的脑袋,眼睛半眯着,惬意地打着盹儿,身上的毛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仿佛一幅岁月静好的画卷。
陆淮临心中忽生一股念头,想要逗弄一下这只可爱的小家伙,于是他缓缓伸出手,手指轻轻地捏住小猫的后颈,试图将它从江归砚的怀里拉出来。就在他的手指刚刚触碰到小猫柔软的皮毛时,江归砚的眉头微微一蹙,身子下意识地动了一下,手臂也跟着收紧了些许,将小猫抱得更紧了。
陆淮临的动作瞬间僵住,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呼吸也不自觉地屏住了。他紧紧地盯着江归砚,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的这个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