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砚努力挤出微笑,听着那些陌生的名字,有些应接不暇,但还是尽量保持着礼貌和谦逊。
而自始至终,他的右手都紧紧拽着叶迟雨的衣角,那衣角被他攥得皱巴巴的,仿佛是他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叶迟雨何等敏锐,与那群青年简单聊了几句后,便寻了个借口,带着江归砚匆匆走到一旁。他微微弯腰,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小心翼翼地问道:“阿弟,怎么了?你是不是不适应这样的场合?”
江归砚像只受惊的小鹿,快速地点了点头:“这里人太多了…”
那拽着衣角的手却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反而抓得更紧了,仿佛生怕一松开就会再次被丢进那令他不安的人群之中。
叶迟雨迅速地扫了一眼周围,脑子飞速运转,很快便有了主意。他带着江归砚快步走到角落里,陆淮临正静静地坐在那里。叶迟雨走上前,轻声问道:“阿弟,让他陪着你,可以吗?”
江归砚抬眼看向陆淮临,眼中带着一丝依赖和期待,又轻轻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缓缓松开叶迟雨的衣角,像个寻求庇护的孩子般,悄悄挪到陆淮临身边,手指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拽住了陆淮临的衣角,那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陆淮临正静静地站在角落里闭目养神,忽然感觉衣角被轻轻拽了一下。他睁开眼睛微微抬起头,便瞧见江归砚那有些紧张局促的模样。
陆淮临的眼神瞬间温柔下来,轻声细语地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那声音轻柔得仿佛生怕会吓到眼前这个有些不安的人。
江归砚微微咬了咬下唇,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嗫嚅着说:“人太多了,我……我现在还不太适应。”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也有些闪躲,不敢直视陆淮临的眼睛,像是为自己的“不适应”而感到难为情。
陆淮临见状,心中满是疼惜。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轻轻地将江归砚拉到自己身边,让他站在一个自己觉得相对安全的位置,然后用一种充满安抚力量的语气说道:“别怕,再等一小会儿,就入席了,到时候大家都会安静些,你也会感觉好多了。”
他顿了顿,又略带询问地看着江归砚,补充道:“要不,我陪着你一会儿?这样你会不会好受些?”
陆淮临微微侧身,靠近江归砚,瞧见他那仍有些紧绷的神情,心中一动,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弧度,故意逗他说:“这周遭如此喧闹,你这般紧张,要不然……你坐我身上?那样或许你能安心些。”
江归砚一听,连忙将陆淮临推远了一些,口中嘟囔着:“这怎么行?不可以!”
他将头转到一边,目光静静地落在周围形形色色的人身上。
陆淮临看着江归砚这副模样,不禁轻笑一声轻端起一盘精致的糕点,递到江归砚面前,柔声道:“尝尝。”
江归砚微微转头,看了看那盘中色泽诱人的糕点,犹豫了一下,缓缓伸出手拿起一块放入口中。
糕点的香甜瞬间在舌尖散开,那熟悉而温暖的味道让他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不由得安心了许多。他轻轻咀嚼着,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舒缓平和,在这喧闹的宴会一角,仿佛因这小小的举动而寻得了一片宁静的港湾。
穆清快步走了过来,微微躬身,神色恭敬而专注地轻声说道:“峰主,眼下还有一事需您知晓。按照惯例,前来赴宴之人需先将备好的礼物呈送给今日的寿星。您看,是否由我先陪着您到那边,将精心准备的贺礼送过去?待礼成之后,我再迅速回来寻您,如此也不耽误您与陆公子相聚。”
说罢,他抬眼望向江归砚,目光中满是询问与关切,静候着江归砚的答复,同时余光也留意着周围往来宾客的动静,确保江归砚不会受到丝毫惊扰。
江归砚点点头,在见过了三师兄李重锦并将贺礼送给他之后,又回到陆淮临身边安安静静的坐着。
江归砚深吸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那动作带着一丝紧张。
他稍作整理衣摆,便随着穆清朝着李重锦所在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宾客们的欢声笑语似有若无地传入耳中,江归砚却无心顾及,只是紧紧攥着手中精心准备的贺礼,那礼盒上精致的纹路硌得他掌心微微发疼,可他浑然不觉,满心都是即将见到三师兄的忐忑。
终于,他们来到了李重锦面前。江归砚强自镇定,恭敬地行礼问好,声音却因紧张而微微发颤:“三师兄,生辰喜乐。师弟特来献上贺礼,愿师兄岁岁欢愉,万事胜意。”
说罢,双手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