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砚微微转头,看向靠在门外的陆淮临,说道:“阿临,此次赴宴,不知会遭遇什么,你可有什么想法?”
陆淮临嘴角上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见招拆招便是。”
时间在两人的交谈与沉默中悄然流逝,不过半日,远处便隐隐浮现出一座巍峨壮观的山脉,山峦之间云雾缭绕,宫殿楼阁错落有致地分布其中,散发着庄严肃穆的气息,那便是青云宗所在之地。
随着灵舟逐渐靠近,青云宗的轮廓愈发清晰,只见那高大的山门之上刻着“青云宗”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宗门悠久而辉煌的历史。
江归砚将手放在腰间,从储物玉带中取出白色面纱。随后抬起手将面纱系在脸上,只有一双清亮的眼眸露在外面。那眼眸宛如澄澈的湖水,在光线下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陆淮临静静地凝视着江归砚这一番动作,目光在那一双露在外面的清亮眼眸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他自然知晓江归砚此举的缘由,毕竟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不知在过往引来了多少不必要的麻烦与觊觎。
陆淮临薄唇轻抿,双手抱胸,身姿挺拔如松,站在一旁未发一言。只是那微微收紧的下颌,以及藏在衣袖下不自觉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深处并非如表面这般平静无波。
陆淮临深邃的目光在江归砚身上停留片刻,随后抬手递出一个长款的黑色斗笠。江归砚伸手接过,指尖触碰到斗笠的瞬间,能感受到其由细密紧实的竹篾编制而成,质地柔韧且坚固,表面涂着一层乌亮的漆,泛着冷峻的光,宽大的笠帽和及地的长披垂落下来,如同一道黑色的幕帘。
江归砚双手将这长款斗笠撑起,缓缓披在身上,宽大的笠身瞬间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只露出一双穿着白色云纹靴子的脚和那双在阴影下依然清亮的眼眸,他稍稍动了动,调整了一下斗笠的位置。
这时,陆淮临上前一步,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斗笠的边缘,仔细地帮他固定好,确保斗笠不会轻易晃动或移位,将他的身形严严实实地遮住,只露出一双穿着白色锦靴的脚和那双在斗笠阴影下依然明亮有神的眼眸。那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灵动与深邃。
陆淮临微微仰头,望向远方的天际线,片刻后,缓缓低下头,轻轻抿了一下唇,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波动。他的目光慢慢聚焦在江归砚的身上,只见那顶自己平日里所戴的黑色斗笠此刻正稳稳地戴在江归砚的头顶,宽大的笠身直直地垂落下来,将他的身形完全裹住,甚至还长长地覆盖住了他的脚面,虽然显得有些松松垮垮的,与江归砚那挺拔却略显清瘦的身形不太相称,但是他穿在身上还是好看的。
陆淮临的眸色淡淡的,宛如一泓平静的湖水,不起波澜,却又深不见底,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情绪。
他轻轻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微风中缓缓飘散:“这是我的,你戴着倒是有些大了,有时间再给你选一件合身的。”
江归砚静静地站在一旁,听到陆淮临的话,他微微侧过脸,目光与陆淮临交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仿佛是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他轻轻点了点头,神色平静而温和,应了一声“好”。这一声简短的回应,在静谧的空气中轻轻回荡。
两人下了灵舟,江归砚向山门口看守着的弟子展示了请柬。那弟子身着统一的门派服饰,神色严肃地接过请柬,仔细端详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恭敬地将请柬归还,并侧身让开道路,同时抬手示意他们入内。
江归砚微微点头致谢,便与陆淮临一同迈过那道象征着神秘未知的山门。门内,是一条蜿蜒曲折的石板路,路旁古木参天,枝叶繁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如梦如幻。
陆淮临之前来过一次,对这里的路径尚有印象,便与江归砚并排行走,自然而然地担起了带路的职责。
江归砚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致,眼中满是新奇与探究。陆淮临则神色平静,目光不时扫过四周,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留意着每一处细微的动静。
行至一处分岔路口,陆淮临脚步未顿,熟稔地选择了左边的小道。江归砚见状,微微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似乎在调侃陆淮临的轻车熟路。
陆淮临察觉到他的目光,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却并未言语,只是脚下的步伐更加坚定,引领着江归砚继续深入这神秘的门派。
远处,悠扬的钟声隐隐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