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宣闻言,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那笑容未达眼底,透着虚伪与不屑:“只是交个朋友,怎么就算得上抢了呢?”他心中暗自笃定,这紫阳剑阁的名号在落日城中也算响当当,自己搬出这招牌,眼前之人多少也该给些面子,乖乖将东西交出。
然而,陆淮临可不吃这一套,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冲入人群,拳风呼啸,脚影纷飞。刹那间,吴宣一伙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揍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陆淮临收手而立,冷冷地开口:“滚!”
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透着无尽的森寒。吴宣一群人哪还敢多留,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跑了,只留下一路狼狈逃窜的脚印,和渐渐消散在风中的狠话。
只是,两人谁都没有料到,这场风波犹如汹涌大海下潜藏的暗潮,远未平息,一件看似普通的拍卖之争,背后竟隐匿着更大的阴谋,仿若一张无形且巨大的网,悄然朝着陆淮临与江归砚二人收拢。
陆淮临原本冷峻的面庞,在转身的瞬间,神色缓缓温和下来。他深邃的眼眸中,此刻只剩下对江归砚的关切,轻声说道:“走吧。”
江归砚微微点头,二人并肩,穿过喧闹嘈杂、人来人往的街巷,回到了暂居的客栈。
客栈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映照出屋内略显焦急的周鹤眠。江归砚小心翼翼地从储物袋中掏出那来之不易的冰心雪莲,莹白的花瓣在微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仿佛还带着拍卖场上的硝烟气息。旁边,剩余的灵石也被一并整齐码放着。
周鹤眠看到此物,眼眶瞬间红了,双手颤抖着接过,声音带着哭腔:“二位恩公,此番大恩,鹤眠真不知该如何报答,再三感谢!”
江归砚微微抬手,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安慰道:“周宗主,不必如此,你我既然应下此事,必当尽力。”然而,周鹤眠虽是满心感激,可眼底的忧虑却怎么也藏不住。一路上的波折让他深知,这阴谋的阴霾并未散去,他实在不敢多做停留,生怕再生变故连累两位恩人。
于是,周鹤眠匆匆与二人告辞,脚步急切得有些慌乱,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笼罩的门外。陆淮临和江归砚站在客栈门口,望着那空荡的夜色,对视一眼。
唯有客栈内的烛火依旧噼啪作响,似在低吟着未知的风云变幻。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小镇的每一个角落,给这座古朴的小城添了几分暖意。陆淮临轻轻敲开江归砚的房门,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对他说道:“我下去买些东西,很快就回来。”江归砚睡眼惺忪,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未多想,便又翻身睡去。
可谁知,这一等竟如同石沉大海,陆淮临迟迟没有回来。起初,江归砚并未在意,只当他是在集市上被什么新奇玩意儿耽搁了。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归砚莫名地开始有些心慌起来。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坐立不安,往日的沉稳淡定仿佛被这漫长的等待消磨殆尽。
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迅速穿戴整齐。江归砚平日里本就利落干脆,此刻更是手脚麻利,眨眼间,一袭衣袍已然服帖在身,再没什么剩下需要打理的东西了。他推门而出,急匆匆地下了楼,径直走向掌柜。
“掌柜的,请问您可曾见到和我一同入住的那位公子?”江归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可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暴露了他的焦急。掌柜的停下手中拨算盘的动作,抬起头,一脸茫然地说道:“那位公子啊,我只知道他出去了,之后便没再回来。”
江归砚听到这里,心头一紧,二话不说,快步向客栈外走去。刚踏出客栈大门,一股凉风裹挟着市井的喧嚣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裹紧衣衫,就在这时,怀中的避水珠毫无征兆地突然开始发烫,同时散发出柔和的亮光。
那光芒在白日里虽不算夺目,却如同一道凌厉的警示,让江归砚的心跳陡然加快——这避水珠可是陆淮临亲手所赠,平日里从不曾这般异样,如今竟发热发光,莫不是陆淮临遇到了什么危险?
江归砚在门外驻足,眼神急切地左看看右看看,视线所及之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却愣是没有陆淮临的踪影。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嘴唇微微抿起,担忧如同潮水一般,迅速将他淹没。街道上,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可江归砚却觉得仿佛置身于一片荒芜之中。
另一边,陆淮临刚踏出客栈没多久,危险便如影随形。街边的拐角处,吴宣带着一群紫阳剑阁的修者鱼贯而出,显然已在此潜伏等待多时。他们身着统一的劲装,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