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砚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凭借那张珍贵的符箓撕开空间裂缝,身形踉跄地回到了九重仙宫。踏入宫门,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庄严肃穆之感扑面而来,平日里他总是行色匆匆,诸多宫殿都未曾细细打量,此刻入目所及的这座宫殿,于他而言竟有些不太熟悉。
六师兄凌岳挺拔的背影映入眼帘,他正全神贯注地俯身研究着面前的阵法,手中的阵旗不时挪动,口中念念有词,丝毫未察觉到江归砚的到来。
江归砚张了张嘴,想要唤一声“六师兄”,却发现喉咙干涩,发不出半点声音。他双腿绵软无力,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只能艰难地朝着六师兄的方向蹭过去。
他离六师兄只有几步之遥,江归砚刚缓缓抬起手,想要伸手去碰一碰师兄的衣角,向他求助,体内翻江倒海的伤势却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鲜血猛地从口中溢出,如决堤的洪水,瞬间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
与此同时,肩上和手臂上那些被雷霆撕裂、被剑阵划伤的伤口,也像是被唤醒一般,汩汩流出的血液顺着指尖不断滴落,在地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他手指一颤,手中紧握的长剑再也拿捏不住,“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宫殿里回荡,打破了原本的静谧。
这突兀的声响瞬间打破了宫殿内的宁静,六师兄正在潜心研究阵法,听到声音猛地一惊,手中阵旗差点掉落,他豁然转身,眼中的恼怒在看清来人是江归砚的瞬间化为惊愕与心疼。
江归砚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扭曲,宫殿的轮廓若隐若现,凌岳的身影也变得摇晃不定。他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筋骨,脱力感瞬间席卷全身。膝盖一软,整个人向前倾去,眼看即将栽倒在地。
“小师弟!你这是怎么了?”六师兄惊呼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扶住江归砚即将倒在地上的身躯。江归砚面色惨白如纸,眼睛眯着,气息微弱。鲜血不断从口中溢出,那刺目的红在他惨白的面容映衬下,显得愈发惊心,一滴一滴地溅落在地面,洇开一朵朵血花。
凌岳心急如焚,慌乱之中,手忙脚乱地在储物袋中急切摸索,片刻后,掏出一个通体晶莹剔透的玉瓶,瓶身流转着温润的光泽,一看便知并非凡物。
他将其打开,没有丝毫犹豫,手指微微颤抖着,迅速倒出一枚散发着清幽药香的丹药,那丹药圆润饱满,表面还闪烁着微光,显然是极为珍贵的疗伤圣品。
凌岳小心翼翼地将丹药送至江归砚嘴边,另一只手轻轻抬起他的下颌,轻声说道:“小师弟,快把药吃下去。”
随后,把丹药缓缓送入江归砚口中。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润的药力迅速在江归砚体内散开。片刻后,见江归砚的面色似乎好了一些,原本如纸般惨白的脸色泛起了些许红晕,凌岳高悬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他凑近江归砚,目光中满是关切,轻声询问道:“小师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江归砚整个人绵软无力,仿若一滩失去了支撑的泥沼,重重地趴在凌岳怀里。他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动着衣衫簌簌作响。
许久,他才虚弱地开口,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残烛,飘飘忽忽,若有若无:“紫阳……剑阁……”仅仅这四个字,却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嘴唇在吐出最后一个字音后,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随后,江归砚的脑袋无力地向一侧歪去,整个身体也随之绵软下来,彻底晕了过去。凌岳只觉怀中之人瞬间没了动静,心猛地一沉,大声呼喊:“小师弟!小师弟!”
凌岳见状,心疼得眼眶泛红,双臂下意识地收紧,将江归砚更紧地搂在怀里,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为他筑起一道抵御伤痛的屏障。
他低头看着怀中虚弱至极的小师弟,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怒吼道:“紫阳剑阁!他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伤你,师兄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凌岳心急如焚,当机立断给南宫怀逸传音,急切且简短地说明了江归砚的情况,言辞间满是焦虑与愤慨,声音因着急而微微颤抖,传音符在指尖化为一道流光飞射而出。紧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将江归砚打横抱起,仿佛抱着这世间最易碎的珍宝,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沉稳,生怕稍有颠簸就加重他的伤势。
来到床边,凌岳轻轻把江归砚放下,让他平躺在柔软的被褥上。看着江归砚血迹斑斑、破碎不堪的衣裳,他知道必须得尽快查看伤势,处理伤口,否则感染恶化,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凌岳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