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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朝着四周望了望。这深山之中,树木繁茂,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也不知道哪里才能找到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暂且躲避。而且,他们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被发现的风险就越大,干粮也所剩无几了,若是再不想办法出去,恐怕就算不被追兵找到,也得饿死在这山里了。
“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阿艳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她看着张平,眼中满是无助。
张平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别怕,妹子,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先找个地方躲一躲,等你伤势再好些,咱们再想办法离开这里。”
说着,张平扶着阿艳,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山林深处走去。每走一步,张平都觉得自己的力气在被一点点抽干,那身上的伤痛仿佛是无数根钢针,扎在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条经脉上。可他不能倒下,他知道,自己一旦倒下了,阿艳也就没了活路,所以哪怕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他也要护着阿艳周全。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山坳里,这里四周有几块巨石环绕,勉强能遮挡一下视线,算是个相对隐蔽的地方。可这山坳里的地面坑洼不平,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坑,水坑里的水浑浊不堪,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也不知是积攒了多久的雨水,还是从别处渗透过来的污水。
张平将阿艳安置在一块较为平坦的石头上,那石头表面粗糙,还有些湿漉漉的,坐上去极为不舒服。然后他又去周围捡了些树枝,想要把这里弄得更隐蔽一些。可那些树枝上爬满了各种不知名的虫子,有的还长着长长的绒毛,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张平只能强忍着厌恶,将树枝捡起来堆放在周围。
正当他忙碌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声响从远处传来。张平心中一惊,赶忙停下手中的动作,警惕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那声音时有时无,仿佛是有人在这山林中穿梭,难道是追兵找来了?张平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握紧了拳头,暗暗运转起体内仅剩的内力,准备拼死一搏。
阿艳也察觉到了异样,她紧张地看着张平,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那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没有了一丝血色。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待在那里,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只有那越来越近的声响,如同催命的鼓点,一下一下地敲打着他们脆弱的神经。
张平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念头,若是真的是追兵来了,以他们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没有逃脱的可能,可就这样坐以待毙,他又实在不甘心。腰间还有几瓶红色药粉可用,但如果王腾追来,未必好使,毕竟对方多次被毒制裁,必然防备心极重,他看了一眼阿艳,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心想哪怕是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绝不能让阿艳再受到伤害了。
那声音越来越近,张平甚至都能听到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了。他屏住呼吸,将阿艳挡在身后,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那一片树林,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未知命运。此刻,他们仿佛是大海上漂泊的孤舟,在这狂风巨浪般的绝境中,随时都可能被无情地吞没,而那深深的无力感,如同这周围的黑暗一般,将他们紧紧包裹,让人几乎看不到一丝希望!
正在他努力思考破局之事时,林子里忽然涌起了一阵怪异的风,那风打着旋儿,呜呜作响,好似是从九幽地狱吹来的一般,带着丝丝寒意,吹得周围的草木沙沙作响,仿佛是在提前奏响着不祥的序曲。
紧接着,一缕缕诡异的烟雾毫无预兆地从林子深处升腾而起。起初,那烟雾就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丝丝缕缕的轻烟,稀薄且缥缈,在黯淡的光影里若隐若现,仿佛是山林间沉睡多年的邪祟刚刚苏醒,正试探性地伸出它那无形的触手,窥探着外面的世界。
可眨眼间,这些烟雾便如同得到了某种邪恶力量的召唤,开始疯狂地翻滚、汇聚,以一种令人咋舌的速度弥漫开来。它们像是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浪接着一浪,朝着张平和阿艳所在之处奔腾而来,很快就将他们所处的这一小片区域彻底笼罩其中,形成了一片青灰色的迷雾之海。
置身于这烟雾之中,那景象堪称诡异至极。那烟雾呈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青灰色,颜色深得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的阴霾与黑暗,在这原本就昏暗的山林间,更显得犹如来自黄泉的阴霾,透着无尽的阴森与恐怖。它像是一团有生命的迷雾,不断扭曲、变幻着形状,时而好似张牙舞爪的恶鬼,那狰狞的面容、尖锐的獠牙以及挥舞着的爪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扑将过来,把人撕成碎片;时而又仿佛面目狰狞的夜叉,铜铃般的大眼睛透着嗜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