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屋内,气氛凝重得似能拧出水来。李莉缓缓走到阿艳的病床边,她的眼神瞬间变得专注,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阿艳的手腕上,再次号脉。与此同时,她展开神识,感知如细密的蛛丝,小心翼翼地在阿艳体内经脉中穿梭游走,仔细探寻着每一处经脉不畅的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
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张平,此时终于忍不住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我检查了很多遍了,你的药方虽然有用,但疗效一般,并不能医好她!还是得靠千年野山参滋补恢复身体!千年野山参是这世间难得的宝物,其蕴含的灵气与药力,或许才是能让阿艳真正痊愈的关键。”
李莉听闻,眉头微微一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但也深知张平在医道上的造诣。临走前,她狠狠地瞪着张平,语气中带着几分强硬与急切:“你可要说话算话,医好她后将百毒真经告诉我!”那百毒真经,是她心心念念渴望得到的秘籍,仿佛是打开绝世医术大门的钥匙。
张平无奈地皱起眉头,深深地看了李莉一眼,苦口婆心地劝道:“从辈分上讲,你还是我的师伯,同出一门,如果你能改邪归正,药王谷本就是你家!你就这么不信任师侄!等阿艳醒来,由她亲自传给你行了吧!快去弄回何松阳!”此时的何松阳,又不知在这复杂的局势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而李莉望着张平诚挚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在犹豫与决绝之间,转身踏入了那未知的寻人之路。
李莉脚步匆匆,不多时便悄然来到了慎刑司附近的茶摊处。她目光敏锐地打量着四周,确定了此处便于隐匿身形,此时她换上了一身毫不起眼的灰色长袍。那长袍的颜色犹如被岁月侵蚀的斑驳墙壁,低调而不引人注目。紧接着,她又从随身包袱中取出一顶白色斗笠,缓缓戴在头上,斗笠的边缘微微下垂,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那精致而又充满英气的面容,只留下一个若隐若现的轮廓,仿若一个平凡无奇的路人。
她静静地站在茶摊的角落,看似悠闲地品着茶,实则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紧紧盯着慎刑司的大门,不放过任何一个进出的人员。时光流逝,终于一个体型肥胖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那人大腹便便,走起路来浑身的赘肉都跟着抖动,脸上洋溢着志得意满的神情,正摇头晃脑地在几名威风凛凛的禁军簇拥下走出慎刑司。众人来到马匹前,利落地翻身上马,马蹄扬起一片尘土,直直地朝着皇宫方向疾驰而去。
李莉见状,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悄然跟了上去。她的身影在街道的阴影中时隐时现,如同一缕轻烟,紧紧地贴着墙壁与人群,巧妙地隐藏着自己的踪迹。她跟着那一行人来到皇宫高大巍峨的宫墙之下,看着他们鱼贯而入,消失在宫墙之内,这才无奈地停下脚步,放弃了跟踪。随后,她转身来到拐角处,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蹲下身子,耐心地等待着对方出宫再展开行动。大约一个时辰的漫长等待后,那胖子独自一人慢悠悠地出了宫。此时的他,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甚,仿佛是又得到了什么令人艳羡的好差事,脚步都显得格外轻快。
何松阳志得意满,昂首阔步地跨上马背,手中缰绳一紧,骏马嘶鸣一声,驮着他风驰电掣般直奔春宵阁而去。那马蹄扬起的滚滚烟尘,似在彰显着他此刻的嚣张气焰。
春宵阁内,庭院深深,花香与脂粉香交织弥漫。老鸨正扭着水蛇腰在院中指挥着众姑娘招待客人,忽见何松阳大驾光临,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至极的笑容,那笑容如同一朵盛开得过于艳丽而显得有些俗媚的花。她一路小跑着迎上前去,声音又尖又细,还带着刻意拔高的讨好:“哎哟,这不是何大人吗?您老今日有空莅临寒舍,可真是让咱这小地方蓬荜生辉,实打实的稀客稀客啊!”她微微欠身,眼睛却不住地往何松阳身上瞟,“今天还是照旧点如意姑娘吗?”
何松阳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他将马鞭随意地丢给一旁的小厮,双手抱胸,大剌剌地站在那儿,眼神中满是傲慢:“今天换点花样吧,点三个新人。听闻你们这儿最近来了三位异国女子,都是雏儿,有没有给本堂留一个?”说罢,还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
老鸨子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赶忙陪着笑脸解释:“哎哟喂,大人有所不知,雏儿可不太吃香,她们不懂伺候人的门道。所以早早地就让她们成了人,如今琴曲舞蹈可都是一把好手,这般才能出来好好招待大人哟。”
何松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模样仿佛在驱赶一只嗡嗡叫的苍蝇:“行了行了,少啰嗦,赶紧带路。”老鸨子忙不迭地应了一声,哈着腰在前面引路,将何大人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