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她瞪着张玉娇,大声说道:“看在你救了张平一命的份上,之前那些恩怨,姑奶奶我就一笔勾销了!但你也别想耍什么花样,老老实实待着!”
张玉娇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神色平静,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她此刻满心都牵挂着张平的安危,对于提莉丝的态度,她并不在意。在天宝号分舵的房间里,她日复一日地等待着,不管谁来报复,她都坦然接受。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只要确定张平能够彻底恢复,重新站起来,她便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在那间被药香弥漫的昏暗房间里,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张平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周,这一周里,每一分每一秒对守在他身边的人来说都是煎熬。
这一天,张平的手指在床单上微微动了一下,这个极其细微的动作,却像是一道划破黑暗的曙光。他的眼皮开始轻轻颤动,眼眸在眼皮之下缓缓转动,仿佛在努力挣脱那无尽的黑暗。终于,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神中带着初醒时的迷茫与混沌。
房间里光线黯淡,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上的薄纱,洒在屋内的一角,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压抑与沉闷。张平下意识地想要动一动身子,可就在他试图抬起手臂的瞬间,一股钻心的剧痛从肢体深处传来,他这才惊觉,除了脑袋能勉强转动之外,自己的肢体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不听使唤。哪怕只是一个最轻微的动作,都像是要耗尽他所有的力气,而唯一能真切感受到的,只有那如影随形的痛觉,每一丝痛都在提醒着他,那场惨烈的战斗是如此真实。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床边,只见柳盈盈趴在床边,睡得正沉。她的发丝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脸颊旁,眉头还微微皱着,似乎在梦中也在为他担忧。她的呼吸轻柔而均匀,可张平却知道,在他昏迷的这些日子里,柳盈盈肯定日夜守在他身边,一刻都不曾合眼。看着她疲惫的面容,张平心中满是心疼与愧疚。
过了一会儿,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发出“吱呀”一声轻响。阿艳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走了进来,她的脚步很轻很轻,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打扰到其他人。她的眼神中透着疲惫与关切,那熬得通红的双眼,见证了她这些天的辛苦与担忧。
就在这时,柳盈盈也悠悠转醒。她睡眼惺忪地抬起头,不经意间与张平那睁开的双眼对视上。一瞬间她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整个人猛地一震,原本还带着睡意的双眼瞬间瞪得滚圆,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
“啊!”柳盈盈忍不住轻呼出声,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紧接着,她急忙朝着阿艳喊道:“阿艳,阿艳妹妹快来!张平他醒了!”阿艳听到呼喊,手中的药碗差点没稳住,她连忙快步走到床边,将药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两人迫不及待地运转神识,小心翼翼地扫描张平的身体。这一查探,让她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在神识的感知下,张平全身的骨骼就像被重锤敲碎的瓷器,碎成了无数小块,零零散散地堆叠在一起,那惨烈的状况让人不忍直视。
更糟糕的是,他体内的内力如同汹涌的波涛,却又被搅成了一团乱麻,毫无规律地四处涌动,完全无法按照正常的功法路线运行。那些混乱的内力,就像一群失控的野兽,在他的经脉中横冲直撞,不断地撕扯着他的身体。
阿艳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轻声问道:“张平,你感觉怎么样?”张平苦笑着,声音虚弱得如同风中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我感觉自己就像个死人一样,根本动不了。”他又试着调动体内的真气,可无论他如何努力,都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回应,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连真气都调用不了了。”
很快,听闻张平醒来的消息,其他人都纷纷围进了小院。院子里的气氛有些凝重,大家的脸上都带着关切与担忧。如今在众人之中,李擎天的功力最为深厚。大家通过张玉娇的讲述,已经大致了解了之前在后山发生的那场惊心动魄的伏击。
当时江国的大宗师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突然现身,对张平展开了降维打击。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空气在他的掌风下都发出尖锐的呼啸。张玉娇离得最近,张平所遭受的每一次重击,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按照常理,一个九品武者正面承受大宗师的攻击,绝无生还的可能,更何况张平还接连受了好几下。可如今,张平竟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这不得不说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但他如今的惨状,又让大家的心情无比沉重。未来的康复之路,似乎比想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