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金碧辉煌的陈设,却也难掩那股子沉静中的肃杀之气。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面容沉静如水,眼中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缓缓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捏起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字迹苍劲有力,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决绝:“陛下,谢六中毒,深受重伤,已发现一波人马,系兵部尚书柳楠所属,已寻得踪迹,请陛下示下。”皇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笑容中既有对阴谋者的不屑,也有对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原来,皇帝早已在暗处布下了天罗地网,谢六不过是他抛出的一枚棋子,表面上是去接应福王,实则却是为了引出那些一直躲在暗处,妄图翻弄朝堂的奸佞之徒。
“吩咐下去,让朱雀和玄武继续隐秘行踪,柳楠这点人,还不值得大动干戈。还有大鱼。”皇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从九幽之下传来,让人心生寒意。
御书房的暗影里,传来一声低沉的“遵旨”,随后便又归于沉寂,仿佛那声音从未存在过一般。
而在朗逸郡城的郡守府中,谢六正躺在床榻之上,经过一天一夜的救治,他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悠悠转醒。他客套地向朗逸郡守表示了感激,随后便称要养伤两日。
表面上,他依旧是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但实则在其深厚的内功修为支撑下,体内的毒素早已被排得一干二净。那些横七竖八的伤口,看似可怖,但对于谢六这样常年游走于生死边缘的人来说,不过是些皮肉之伤罢了。
谢六心知,自己中毒之事绝非偶然,定是有人暗中算计。他故意装出虚弱的样子,就是为了引出那背后的黑手。果不其然,在他装了一天的虚弱之后,他敏锐地感知到了一双一直盯在府外的眼睛似乎正在离开。
谢六心中一凛,他知道,机会来了。他赶紧以要休息为借口躲进房间,换上黑衣,拿上那把寒光闪闪的“含霜”苗刀,施展身法从后窗溜了出去。几个腾转之间,他便已悄悄跟在了那盯梢的暗器手之后,来到了黑衣杀手的临时据点。
谢六躲在暗处,偷听着里面的对话,得知这些杀手竟是柳楠的人。他心中冷笑连连,暗道:“主仆一场,终究是恩断义绝了。”
随后,他一脚踢开大门,将苗刀扛在肩头,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他目光如炬,环视四周,冷声道:“还不束手就擒,你们被我包围了。”
众黑衣人一愣,他们没想到谢六竟然会如此大胆,单枪匹马地闯进他们的据点。但转念一想,既然谢六自己送上门来,那他们也乐得省些力气。于是,他们纷纷拔出武器,与谢六对峙起来。
大战一触即发,谢六拔出苗刀,那刀光凛凛,众黑衣人也毫不示弱,纷纷拔出各自武器,瞬间屋子里刀光剑影、喊叫声不断。谢六身形如电,苗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每一次挥砍都带着致命的杀机。
约半炷香后,屋子的门缓缓打开,谢六一身血污地走了出来。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但那双眼睛却透着寒光,毫不在意。他单手将已经入鞘的苗刀挑在右肩上,踉跄着扶着墙走出。而身后的屋子里,八具尸体静静地躺在血泊中。
昏黄而沉闷的黄昏时分,谢六的身影再度映入了郡守府的眼帘,他一身血污,如同从修罗场中归来,令门前众人猛地一惊,心中暗自揣测,这定是又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他的衣衫被鲜血浸染,斑驳陆离,每一步都似乎踏着战场的余烬,带着一股不言而喻的凛冽之气。
校尉与郡守,两位平日里镇定自若的官员,此刻也不免面露试探之色,言语间夹杂着几分小心翼翼与难以掩饰的好奇。他们轻声询问,试图从谢六那里探得一丝事情的端倪,然而,谢六只是淡然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是去收了一些账而已,二位大人不必挂怀。”言罢,他转身步入厢房,那背影显得既孤独又挺拔。
厢房之内,谢六缓缓关上门扉,将自己与外界隔绝。他熟练地取出伤药,细致地为自己处理着伤口,那每一道伤痕都是他活着的见证。药香与血腥交织,构成了一种奇异的气息。处理完毕,他长舒一口气,随即倒头便睡,他已下定决心,今夜定要好好休息,明日便启程前往福州。
然而,谢六并未察觉到,自己的一切举动,从归来时的满身血污到厢房内的独自疗伤,都被两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默默注视。那两位同僚,如同夜色中的幽灵。却都被谢六的行为深深震惊,他们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既有敬佩也有不解。
“启禀陛下,谢六康复第二日,便循着蛛丝马迹,找到了柳楠的人马。他一人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