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六一早便根据蓝袍的密报,得知了王林和马怀念遇难的消息。他原本还想去探望一下马怀洛,给予他一些慰藉,却不料马怀洛竟主动找上门来,神色凝重地询问起蓝袍们近日的调查结果。
谢六一边留意着马怀洛的神色变化,一边有条不紊地向他汇报了蓝袍们的最新发现。“据蓝袍们所探,羽林军的探子已经潜入广益城,他们不仅乔装打扮,行踪诡秘,而且与护城兵马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此外,还有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士在城中活动,他们的行为举止虽不似军伍中人,但行动却极有条理,似乎背后有着高人指点。”
谢六接着说道:“昨夜蓝袍们还发现了有人潜入漕运衙门。由于担心暴露行踪,蓝袍们并未贸然跟进,只是在外围监视。然而,不久后他们便听到衙门内传来吵闹声,紧接着便看到一名黑衣人从衙门中溜出。蓝袍们立即展开追捕,但无奈对方轻功了得,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同时,蓝袍们还通过监视得知,大牢中亦有齐王的人手。在王林被捕入狱后,这些人曾多次试探王林的口风,却一无所获。然而,就在昨夜,王林却不幸中毒身亡,而与他一同关押的王林之子,虽然吃了与王林同样的食物,却安然无恙。显然,用毒之人是个高手,手法极为狡猾。”
马怀洛听完谢六的汇报后,脸上并未露出丝毫悲伤之色,反而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突然开口说道:“我觉得那些身份不明的人士极有可能是福王的手下,而昨夜杀人的也应该是福王的人。虽然福王可能与漕运衙门的兵甲之事无关,但他肯定也利用漕运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昨夜遇害的两人,很可能就是知情者。因为此刻,不论是太子还是柳楠,应该要做的事是让扬州平静下来,再偷偷转移那些东西,而不是把动静弄大。我现在怀疑之前的知府灭门案,也是福王或者阜阳王派人干的。”
马怀洛的推测之精准,令谢六也不禁暗暗称奇。他点头表示赞同,并问道:“那我需要做些什么呢?”
马怀洛略作沉思后,缓缓说道:“我打算去马怀念的书房搜查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小谢,你则继续派蓝袍们全城监视生面孔,尤其是那些形迹可疑的人。另外,我已经以维修城门为借口,关闭了其他城门,只留东门开放。你多留意一下这两日出城的人,尤其是那些身份不明、行踪诡异的人。”
说完,马怀洛便转身离去,只留下谢六一人站在原地,心中暗自思量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他知道,这场暗流涌动的斗争已经愈发激烈,而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才能在这场风暴中站稳脚跟。
清晨时分,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谢六将苗刀系于腰间,确保其位置既顺手又不会妨碍行动。一切准备就绪后,谢六直奔东门而去。
到了东门,守城的士兵们见到有人直接向着他们走来,立刻警觉起来。只见谢六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灿灿的牌子,上面刻有精美的图案和文字。这块金牌乃是他身份与权力的象征,守城士兵见此金牌,自然不敢怠慢。
紧接着,谢六面不改色地吩咐士兵们搬来一套桌椅,并稳稳当当地坐在了东门出口处。他目光如炬,静静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这些人中有的行色匆匆,似乎有着紧急的事务要去处理;有的则悠然自得,仿佛只是出来闲逛散心;还有一些商贩挑着担子穿过,大声吆喝着贩卖自己的货物……而谢六就这样端坐着,宛如一座沉稳的山岳,默默地观察着这世间百态。
谢六悠然自得地坐在城门边,手中握着一盏温热的茶,目光穿透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他的眼神时而凝重,时而轻松。人群如织,各色人等匆匆而过。
就在这样平静的氛围中,谢六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他注意到了两个人,他们穿着普通百姓的衣裳,脸上似乎做了一些涂抹,试图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两个人,正是乔装打扮的谢老鬼和王叔平。谢六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联想到昨夜王林和马怀念的死法,他心中顿时了然。同时他也觉得奇怪起来,这二人怎么一会给太子卖命,怎么一会儿又替福王杀人的。
谢六心中已确定这两人定与昨夜之事脱不了干系。然而,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直到他们混入人群,缓缓向城门走去。
谢老鬼和王叔平心中忐忑不安,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当他们看到坐在城门边的谢六时,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但事已至此,已无退路,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寄希望于自己的乔装能够骗过谢六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