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阳光斜洒在金碧辉煌的御书房内,将每一寸空间都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辉。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中,尤以刑部与吏部联名提交的、为御前侍卫谢六求情的折子最为引人注目。他的眼神在戏谑与深沉间游走,仿佛能洞察每一份奏折背后的风起云涌。
“朕怎么不知,朕的御前侍卫竟有如此广泛的人缘?”话语间,皇帝的语调带着几分感慨,却又暗藏锋芒,如同春日里乍暖还寒的风,让人心生寒意。内官与外臣之间的界限,历来是皇权稳固的基石,任何越界的举动,都可能成为风暴来临前的预兆。
大内御前侍卫总管商直,闻讯匆匆行礼如仪,言辞恳切:“启奏陛下,谢六与朝臣之间并无私交,微臣已详加查证。实则,乃是昔日越平郡王一案,让谢六与马怀洛大人、李若云大人结下了不解之缘。此番奏章,皆是二人费尽心力,或许还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为谢六所求。”
提及马怀洛与李若云,这两位朝中的清流名士,皇帝心中的不满稍微退去,转而对谢六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能让这些自视甚高的清流之士,为了他而不惜颜面,这小子,倒是有些手段。”皇帝沉吟片刻,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商直见机行事,连忙附和:“皆是因他常伴陛下左右,耳濡目染之下,或许也学到了陛下的一些智慧与谋略。”此言一出,皇帝不禁哑然失笑,手指轻轻一点商直,随即转向一旁正埋首于奏章的阜阳王,问道:“你府中的成无柳,又是何许人也?竟能将剑门逼得永久封山,此等壮举,实属罕见。”
阜阳王不敢怠慢,连忙将谢六与成无柳之间的渊源,以及成无柳的种种事迹,一五一十地向皇帝禀报。听罢,皇帝的声音里透出一股不易察觉的寒意:“如此人才,皆出自柳家,看来,这柳家真是卧虎藏龙之地啊!”
言罢,皇帝的目光如刀,直射向商直:“你还不快去,多向朕的兵部尚书请教。”
商直闻言,连忙应承,退出御书房,心中已盘算起如何调动人手,对柳家展开一场悄无声息的调查。
待商直匆匆退下,偌大的御书房内,只剩下皇帝与阜阳王两人。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地板上,却似乎照不进这权力的深渊。
皇帝的目光缓缓转向阜阳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召儿,你说这些朝臣,一个个都忙着给谢六说情,怎么就没见有人提一提朕的冉儿呢?”
阜阳王心中一凛,他深知皇帝口中的“冉儿”,乃是皇帝最宠爱的齐王府的小郡主,平日里也是端庄温婉,深得皇帝欢心。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斟酌着言辞:“冉儿乃皇族贵胄,其荣辱奖惩,自当由父皇圣裁。朝臣们岂敢妄议,更不敢随意说三道四。”
皇帝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哦?皇族之事,当真便是朕一言而定?召儿,你也是这般认为的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人无法直视。
阜阳王心中一紧,连忙行礼,语气坚定:“天下之事,皆遵圣命!儿臣自当谨遵父皇教诲,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的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皇帝的这番话,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皇帝看着阜阳王紧张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朕希望你真是这么想的。多等等吧,等朕的决定。别像你那做太子的哥哥一样,让朕失望。”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阜阳王的心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与不甘。太子之位,一直是他心中的执念,也是他为之奋斗的目标。然而,此刻从皇帝口中说出,却如同一道冰冷的判决,让他如坠冰窖。
他强忍着内心的翻涌,再次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儿臣……遵命。”
御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但这份平静之下,却隐藏着暗流涌动。皇帝的目光深邃而复杂,仿佛能洞察一切人心。而阜阳王,则在这目光的注视下,缓缓退出了御书房,心中却已翻江倒海,难以平复。他知道,从今往后,他必须更加谨慎,更加努力地表现自己,才能在这权力的游戏中,赢得一席之地。
宗人府虽然收了邀月郡主,但却未曾苛待她,衣食住行除了不能出宗人府,都与在齐王府无异。
只是秦潇冉的身体却一天比一天消瘦,她那原本圆润的脸庞如今已变得瘦削,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忧虑。自从谢六身受重伤,自己被关进宗人府之后,秦潇冉便整日忧心忡忡,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他的安危。
她四处打听谢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