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六脚步沉重地踏出了齐王府那朱红色的大门,他低垂着头,脸上满是心事重重的神色。
尽管齐王言辞凿凿、说得煞有其事,而秦潇文更是不停地在一旁强调着,待到时机成熟之时,齐王府只会充当勤王之师,绝对不会有造反之心。
然而,谢六的心中却始终隐隐有着一丝不安和疑虑。
他深知这世间之事往往并非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明了,尤其是涉及到权力与利益之争时,其中的阴谋诡计更是层出不穷。所以即便齐王和秦潇文如何信誓旦旦,他依旧觉得最终的事态发展恐怕不会如此顺利。
此刻的谢六心情异常烦闷,就好似有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了心头一般。
于是乎,面对齐王精心安排的花园家宴,他丝毫提不起兴趣来,只是以尚有其他要事亟待处理为借口,匆匆忙忙地赶回了位于柿子巷的家中。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种种变故以及自己该如何应对。
回到家中,谢六随便做了些吃食。心中实在烦闷,便在院子中练起了刀来。
月光如水,洒在宁静的院子里,宛如一层银纱。新发芽的柿子树下,谢六手持苗刀,身姿矫健如飞燕。
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每一次挥舞苗刀,都带起一阵微风,轻轻吹拂着他的衣衫,衣摆飘动,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
谢六的眼神专注而凌冽,仿佛与刀融为一体。他的刀法刚柔并济,刚猛时如雷霆万钧,气势磅礴;柔韧时如春风拂面,细腻入微。
刀光闪烁间,柿子树的树梢在刀风下舞动,仿佛在为他的表演喝彩。刀气收发自如,时而如蛟龙出海,势不可挡;时而如灵蛇出洞,变幻莫测。
在这如诗如画的场景中,谢六的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的刀法犹如艺术大师的杰作,充满了力量与美感。
月光如水,映照在他身上,使他的身影更加高大挺拔。衣摆飘动,仿佛与月光共舞,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面。
最后,谢六收刀而立,汗水从额头滚落到棱角分明的下颚,春天的晚风还带着一丝凉意,暂时吹走了谢六满心的忧愁与担忧。
将“含霜”收入刀鞘,取下挂到厅堂里老苗刀的下面,谢六脱了外衣,只穿一身内衬,坐到院中打坐。随着他慢慢入定,四周的一切动静,都被他收入耳中。
老道人将自身毕生所修得的深厚内力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谢六。经过长年累月不曾间断的刻苦修行之后,这些内力已然被谢六彻底领悟并融会贯通,化为了他得以在世间立足和保命的根本所在。
然而,对于老道人流传下来的精妙刀法,谢六仅仅掌握了其中最为凌厉且具有强大杀伤力的三个招式:劈山式、引龙式以及问心式。
这三式刀法的威力堪称惊天动地,每一招生猛狠辣,若是单拎出来看,皆是江湖之中罕见至极、足以传世授业的绝世技法。不过,它们皆存在着一个极大的缺陷——施展过后产生的后遗症过于严重,导致无法频繁运用。
实际上,除了上述那些之外,老道还曾留给谢六一本珍贵无比的刀谱,名为《飞燕十二》。此乃一种对步伐身法有着极高要求,并需与之完美结合方能发挥出最大威力的独特武功。
只是往昔之时,谢六一直觉得学习身法和轻功太过耗费光阴,况且他压根就不在意那三式刀法可能带来的严重后遗症,故而几乎从未对其加以练习。
可时至今日,情况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现在的谢六早已不再是孑然一身、漂泊无依的孤魂野鬼,因为心中有爱恋之人,他决心要尽量减少那种以性命相搏去换取胜利的刀法的使用频率。
于是乎,就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夜晚,他毅然决然地下定决心,准备着手开始修炼这套久未触碰的《飞燕十二》刀法。
当谢六成功地让自己的身心完全沉浸于宁静之中后,他缓缓睁开双眼,轻轻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双腿,然后慢慢地站起身来,结束了这次长时间的打坐修炼。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体内积累的疲惫与杂质一并排出体外。紧接着,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房间,来到一个放置兵器和装备的柜子前。
打开柜门,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套他近日特意托人精心打造的玄铁内甲,以及一堆同样由玄铁制成的绑腿。
这套装备看上去沉重无比,仅仅是拿起来就需要相当大的力气。将其取出,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玄铁内甲和绑腿,谢六心中涌起一股自信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