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下跪,朝臣中亦走出十几位分属五部不同衙门的主官,他们齐声跪下,声音响彻大殿:“福王已有五载不曾进京述职,如今又有不轨之举,请陛下切勿心软,置江山社稷于不顾呀!”
皇帝望着这一幕,眼神中似有怒火燃烧,若目光能杀人,恐怕下方官员早已满门皆诛。他神色冷漠地转向齐王,虽仍面无表情,但那股压抑的愤怒却如实质般弥漫开来。站在台阶右下方,背对皇帝而立的谢六,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来自帝王的威压。
皇帝冷冷地对齐王说道:“八弟,那你觉得朕应该如何啊?你不为你的七哥说两句话吗?”他特意将“八弟”与“七哥”二字咬得极重,似是在试探,又似是在提醒。
齐王心中一紧,他深知皇帝的愤怒与猜疑,但想到自己与太子的周密谋划,还是强压下心头的慌张。他缓缓走出来,硬着头皮向皇帝说道:“陛下,福王之举确有不妥之处,但亦不可妄下定论。臣以为应给予其自证的机会。臣恳请皇帝下一旨诏书,让福王暂时将福州军政交给阜阳王代管,即日启程赴京述职,以证清白。”
皇帝用兄弟相称,齐王却以君臣回答。
皇帝听后,神色愈发复杂,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压抑心中的怒火与不甘。片刻之后,他终是对拟旨太监吩咐道:“给朕拟旨,着福王转交福州军政于阜阳王代管,收到旨意,即日启程,赴京述职!”言罢,他再也不看他人一眼,起身一甩袍袖,直接退朝而去。谢六也急忙跟上,朝着御书房而去。
众臣见皇帝离去,才敢松了一口气,纷纷擦了擦身上的冷汗。他们三五成群地协同下朝出宫,心中皆知,一场围绕福王的角逐已然拉开序幕。于是,他们纷纷约上己方阵营的人,寻着地方复盘商量对策去了。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