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微风轻拂,谢六紧紧地跟随着商直走出了齐王府。几人一路并肩而行,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最终来到了位于玄武街的一家看似普普通通的小酒馆前。
刚一踏入酒馆大门,谢六就惊讶地发现里面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定睛一看,原来这里坐满了御前侍卫所今日休沐的所有同僚们!他们或高声谈笑,或开怀畅饮,或大快朵颐地品尝着美味佳肴,好不欢乐。
谢六好奇地上前询问一番,这才得知原来是当今圣上特意下旨,并从内库拨款,出资请所有的御前侍卫一同欢度这个喜庆的节日。不仅如此,那些正在值守的兄弟们也没有被遗忘,御膳房专门为他们精心烹制了热气腾腾的饺子。
此时此刻,整个京城内的御前侍卫和御林军们都分散在各个不同的地方,奉旨尽情享受这难得的欢乐时光。
见此情景,谢六与白虎相视一笑,二话不说便融入其中,商直和青龙则是单独找了一张桌子,二人对饮。大家纷纷举杯相邀,你来我往,推杯换盏之间,气氛愈发热烈起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皆已微醺,但兴致却丝毫不减。
欢声笑语回荡在这间小小的酒馆里,仿佛要将屋顶都掀翻一般。就这样,谢六和他的同僚们一直喝到深夜,方才尽兴而归。
谢六从酒馆出来时,已经是丑时过半了。谢六有些醉了,强撑着走到柿子巷巷口时,便看见了他一生难忘的一幕。
在那冰天雪地的寒夜,只见一袭洁白无瑕的白袍,宛如冬日里最纯净的雪花,轻轻摇曳在谢六简陋的门前。
邀月郡主,那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皇族明珠,此刻正静静地伫立于风雪之中,手中紧握的油纸伞上,堆积了层层厚重的积雪,仿佛是时间在她身旁凝固,静静地诉说着她等待的漫长与坚决。
秦潇冉,这位郡主在寒风中冻得直跺那双精致的雪鞋,拿伞的手,以及脸颊皆被严寒侵袭得通红,尤其是那娇俏的鼻尖,更是红得如同初绽的樱桃,惹人怜爱。
正当她转身向巷子口探望之际,一抹黑影划破夜的寂静,如同暗夜中的疾风,迅猛而坚决。
那是谢六,身着黑袍,眼中闪烁着不容错辨的焦急与关切,他几乎是凭借着本能,一股脑儿地向秦潇冉奔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已为之静止。
眨眼间,他已至她身前,忘却了身份的束缚,忘却了礼教的枷锁,只余下最纯粹的关怀。他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袍子,紧紧地裹住郡主的肩头,那动作温柔而坚定,仿佛是在守护一件稀世珍宝。
随后,他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扯断了门锁,踢开紧闭的院门,牵着依旧愣在原地的郡主,步入了平时写字吃饭的厅堂。
炉火被迅速点燃,热水沸腾,整个房间渐渐回暖,秦潇冉的脸色也随着温度的上升而恢复了些许血色。
谢六这时才恍如从梦中惊醒,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么唐突,他蹲下身,双手不停的搓自己的脸,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郡主安危的担忧,又有对自己行为失态的自责,尴尬之情溢于言表。
“谢六啊谢六,你怎敢如此忘形!你可知自己是什么身份?”他在心中暗自责骂,连抬头面对郡主的勇气都没有。
而秦潇冉,那双大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不解,她误以为谢六是因她的到来而生气,于是,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双手捧着还冒着热气的水杯,声音细若蚊蚋:“谢……谢大人,我真的不知父王邀你赴宴是为了让太子为难你,我只是单纯地希望你能与我父王亲近些。”
说到这里,她的话语戛然而止,整张脸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羞涩之情溢于言表。
谢六闻言,震惊地抬起头,望着面前这位娇羞可人的郡主,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
“殿下,您孤身一人,在这风雪之夜站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更有一份难以掩饰的感动。
秦潇冉的眼眶突然湿润了,她委屈而又羞涩地说:“我只是不想你误会我,谢大人,请不要误会我。”她的眼泪,如同冬日里最晶莹的露珠,让人心生怜悯。
谢六此刻再迟钝,也明白了郡主的心意。他心疼地站起身,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抚上了秦潇冉的头,声音温柔得能融化冰雪:“我早就猜到齐王的目的了。但他是他,你是你,我今日是因你而去赴宴,却因朝廷之事提前离开,我从未误会过你。”
秦潇冉听后,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滑落,那是感动,也是幸福。谢六收回手,示意她坐下,目光诚挚:“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