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攒多日的屈辱和不甘有了宣泄口,个个双目通红,一股血气直冲脑门,赤手空拳的就跟着往前冲,有些机灵的还知道捡起地上散乱的马刀再跟着。
暗沉的火光中,整个队伍被拖的极长,最前方,吕布一马当先,高宝不落其后,二人仿佛在暗中较劲一般,全都不甘被对方比下去。
一直往帐中前冲了百余歩,乞伏部的营帐扎的离前营最近,头人刚刚反应过来不久,就见远处火光冲天,两个穿着破烂皮袄子的汉人笔直的往自己这边冲来。
一股危机感传遍全身,有些臃肿的头人连亲卫都顾不上了,转头就往后跑,几个披挂整齐的亲卫紧紧的跟随在身后,这一幕正好被吕布和高宝看见。
吕布一边跑,一边指着前方几十歩抱头鼠窜的乞伏部头人,扭头对高宝大笑道。
“元隆,我贤弟私下里多夸你神勇,如今我二人比试比试?看谁先拿下那头人的首级,输的人请吃酒!”
“在吕屯长面前,不敢夸神勇,但这顿酒,我高元隆吃定了!”
话落,高宝脚下步子更急,越过吕布,当先往前冲去。
正前方一二十歩的样子,几十名着甲的亲卫隔着老远就早就看见二人,在一名颇有勇力的小头目催促下,把队伍结成阵势。
十几名亲卫,一手举盾,一手持刀,还有几人举着长长的尖矛,锋利的矛头对着吕、高二人。
一阵弓弦颤动声传到二人耳边,越过吕布的高宝速度不减,连连斩落几根箭矢,有一支避不可避,高宝头一低,一支铁箭带劲风,顺着头皮带走了额上的几缕发丝,径直射到高宝身后的成廉身前。
成廉作为演义上吕布手下除张、臧外数一数二的勇将,自是看到这阵箭雨。
有心关注之下,手中不宽的短刀一横,铁箭在短刀的刀脊上留了一个小坑,成廉口中大骂。
“元隆你这竖子,这箭矢差点射死乃公。”
高宝继续闷头往前冲,根本理也不理成廉,气的成廉大步猛追。
高宝身后的吕布块头大,一柄薄薄的马刀舞的密不透风,把身前射过来的箭矢尽数挡下,但此时高宝已经往前跑了有个七八歩。
正直青年的吕布身上带着一股子青少年时期特有的傲气,哪肯甘于人后,瞧见高宝马上就要到阵前了。
脚下步子愈急,一边手上发力,手中薄薄的马刀就像一根利箭一般,径直越过高宝直接射中前排亲卫举起的盾牌上。
那举盾的亲卫紧紧的盯着飞来的马刀,眼中流露出轻蔑的眼神,哪有人会临阵丢掉自己兵器,真当自己手上的盾牌不存在吗?
但是下一刻,一股巨力从手中举起的盾牌上传来,刹那间,木盾被击的四分五裂。亲卫只觉得被一只铁锤砸中,马刀去势不减,直接透过举盾亲卫的肚腹插进身后的持矛亲卫的胸膛中。
原来是直接把二人串了个串,两具干瘦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举盾亲卫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向肚腹中插着的刀柄,吕布巨力之下,刀身穿过木盾,又连穿两人,薄薄的刀身再也撑不住了,如同破碎的瓷器般,在二人的身体中碎裂,把体内的五脏六腑割的鲜血淋漓。
“当啷!”
在亲卫的视野中,刀柄掉落在地的声响唤醒了他的迷茫,拿刀的手无力垂落,两条枯瘦的细腿软绵绵的,压着身后的持矛亲卫坐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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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兵曹掾和长史:边郡设长史上马管军,下马管民。
内地郡国无长史,有郡丞。会单独设置兵曹掾史来管理。
东汉较于前汉不同。
前汉大多区别明显,分骑士、材官、楼船士三种。
《汉官仪》:高祖...平地用车骑,山林用材官,水泉用楼船。
前汉之材官多为弩士。
而到了本朝,材官代指步卒。
而兵曹掾史等太守征辟之吏为百石,前文梁诩升迁,不算高升,但更显贵,比起县尉的变种塞尉在升迁上更方便些。
就如同管邮置的置啬夫也是百石,但郡吏也是百石,二者在工作上和升迁中,如同云泥之别,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