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
“门开了!”
聚集在城外的百姓见城门缓缓的打开,一窝蜂的涌了过来。
袁敞看见这番乱象,微微有些不快,站在城门处大声喝道:“止步!”
那些百姓大多认识袁敞,就算不认识的,见到那一身官服印绶,也知道其是个郡中大吏,听话的收住脚步。
“把符传拿出来,核验后放尔等进城。”
有些身上带着传的黔首,脸上洋溢着喜色,从怀中掏出一块木质的长牌,上面简略的写着某地某里人,身高样貌等特征。
这符传就类似于古代的身份证,无论是通关还是进城,皆须核验详实,更何况是边地郡县。像影视剧中那种随便出入敌国城池的,这都是节目效果。
而那些没有带传的,脸上如丧考妣,见郡兵走到身边,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好在袁敞也看懂了他们的意图,开口吩咐道:“拿下。”
那些百姓赶紧拜倒在地,头也不敢抬,闷声喊道:“上官,小人走的匆忙,把传忘在家中了。”
“小人,小人祖辈世居云中啊。”
此刻鲜卑临城,就算是忘了,也不可轻易放过,袁敞想了想:“把这些人集中关押起来,等鲜卑人退走后再说。”
“唯。”
自有郡兵上前,把那些没带传的黔首给带走。而被架住的黔首哭丧着脸,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
而其中还有一部分是胡、张二坞中的宾客、徒附,乱起时哪里顾得上这些东西,夺路就往外逃。甚至因为来得晚,和范钧是一个待遇,从冰面上翻越而过,跟着聚拢在城墙下,混在人群里。
此刻也和那些黔首一般,拿不出凭证,但他们自恃身份,我家主人乃是郡中主吏,想来通融通融也不无不可,于是,在一名中年汉子的带头下,十几人朝着袁敞围了过来。
有机灵些的郡兵发现了这一堆人,持着矛怼了过去:“长史当面,止步。”
那中年汉子差点被锋利的矛锋刺中,脸上有些挂不住:“无礼,吾乃县中胡氏族人,胡平乃是我族弟,还不快把矛放下。”
“管你哪族人,等鲜卑破城,汝等与猪狗何异?”
那郡兵是个机灵的,有袁敞在现场撑腰,胆气更是足了起来,微微侧头,用余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长史的表情,发现后者脸上挂着一丝满意,郡兵把目光收回,看向那群人的眼神更是肆无忌惮。
袁敞早就发现了这堆人,这城门处就这么大点地方,他自然也听到那中年汉子的话,但平日里素来看不惯胡平和张亮这二人的嘴脸和作为,让他暗自放任郡兵示好的小动作。
中年汉子见郡兵的态度,心中咯噔一下,加上看见了袁敞腰侧的铜印黑绶,已然知道这人是谁了,郡中除了那六百石的长史袁敞,谁还敢挂着印绶?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自家族弟天天在口中念叨,所以印象才会比较深刻。
如今城外尽是鲜卑骑兵,万一这长史将自己等人驱赶出去,到时候就亏大了,当下换上一副笑脸,小心的冲着袁敞讨好道:“上官,吾等家在城中,且让吾等归家,可否。”
袁敞脸上带着一丝玩味,开口揶揄道:“尔等没有凭证,让本长史如何相信,且将凭证拿来。”
中年汉子强忍着怒气,脸上愈发谦卑,腰身不由得弯了些,开口讨好道:“能否请这边的郡兵到城中通禀一番,到时,胡主簿过来,自然能证明我等身份,请上吏行个方便。”
这堆人还有些是张亮坞中的,听到这话脑筋一转,也开口叫道:“喊张功曹亦可,上官。”
袁敞听到胡主簿、张功曹这几个字,顿时博然变色,朝着那堆人走去,边走还在身上摸索了一番,见无物可用,索性抽出腰侧的刀鞘朝着那堆人劈头盖脸的打去。
一边打还一边喊道:“你等是什么身份,也配教我与你行方便?”
那汉子身后的其他宾客和徒附脸色一变,但看了一眼身边白惨惨的矛锋,硬生生的敛着动作,但怒色还是显现在了脸上。
“怎的,尔等不服?”
那胡平的族兄也是个人物,被当众这番对待也受着了,缩着头不敢有所动作,口中连连叫道:“服,小人服。”
袁敞发泄了一番之后,觉得这刀鞘脏了,随手把刀鞘一丢,提着刀冲着周围的郡兵喊道:“关入犴狱。”
中年汉子脸色数变,终究是没有反抗,被四周的郡兵用矛杆击倒,十几人被绳索串着,在郡兵的监视下,慢慢朝着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