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两高大的恶汉在战阵中如入无人之境,在自家后家园散步一般,每次手起间,莫不杀得身前的鲜卑勇士胆寒。
而之前被自己嘲弄的恶汉折断武器后,反而杀起人来更加顺手了?
转身盯着那传话的亲卫看了一阵,赤闾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好。”
身前那些还在拼杀的士卒不知道,身后几番鏖战,还在歇息的亲卫在身边的亲卫暗示之下,慢慢往身后退去。
一番收拢之下,除了被挤在前面拼杀的,后面的这些亲卫大概拢了个近百人,悄悄的往身后退去。
赤闾刚到日律推演身边,就被劈头盖脸一阵鞭子打的不敢抬头。
“叫你过来,还在那里磨磨蹭蹭什么。”
“把能找到的马全部收拢过来,我们走。”
赤闾从之前的命令中就闻到了些不一样的味道,看来,大帅的心志已经被动摇了。
口中没有反驳,赤闾自发的转身去收拢马匹。
过了大概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后阵那些士卒近乎被吕布、高宝等二百骑兵杀散之时。
日律推演等人也翻身上马,因为身处阵中,能够收拢的战马不多,许多还是之前王苍等人下马时,丢弃在阵中的无主战马。
随着阵线被往外压制,这些战马得以被赤闾收集起来。
但就算是这样,也有许多人是两人一马,甚至一些瘦削些的,三个人挤在那高大的马背之上。
干瘦的身子紧紧贴着,看着便颇为滑稽。
又在前阵拼杀了一场的王苍站在人群后方,随手把射到身前甲胄上的箭矢拔掉。
还好,这铁箭堪堪刺破胸前铁甲的甲片,里面还穿着一层厚厚的冬衣,正好将其余劲挡住,使得连皮肤表面都伤到。
但不是每支箭矢都是这般,王苍费力的又拔出一根箭矢,感觉到湿湿热热的冬衣里面似乎有一股黏腻感。
想来是箭头拔出时,鲜血也随之流了出来。
随手将这根染血的箭矢丢弃在地上,抬头远眺,只见那大帐下的日律推演等人都骑在马上!
这是要反击吗?
忽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心中的疑惑瞬间被解开了。
“主公,这老狗似乎是想要逃?”
陈宽提着他那把家传的两米长铍,浑身带血的慢慢走过来,一边走,一边憨笑着抹着脸上的血污。
其身后,几十同样惨烈的士卒冲着自己开心的笑了起来。
刚刚前阵这边厮杀惨烈,陈宽、慕容光那边也是不遑多让。
但好在这些鲜卑士卒都是临时捡了把武器,什么能用就用什么,加上又没披甲,在陈宽带头的冲杀下,和这几百杂兵鏖战许久,终于是将他们杀散。
这会儿一个个只敢远远的观望着,不敢再靠近了。
但似乎没见到慕容光?
王苍开口问道:“老光呢?”
陈宽又在头上抓了一把,那些黏连在发丝间的细碎肉丝如同下雪般,扑棱棱的往下掉。
“嘿嘿,这老胡被一刀捅进了肚腹,这会儿正躺着呢。”
说完,随手往众人身后一指。
只见人群微微分开,一块不知哪里找来的污秽板子,上面一个披着皮甲的胡人躺在那里,肚腹处的甲衣被粗暴的扯开,如今正用一条布子紧紧的包扎起来。
王苍打眼看去,正是慕容光!
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躺在木板上的慕容光也歪头看了过来。
“主公,我给你丢脸了。”
话落,这个青年胡人的眼角竟然还泌出两滴眼泪,端的是如同一只受伤的小狗一般,可怜兮兮的。
王苍手上虚按,招呼抬着木板的两个士卒抬过来些,手上的污血这会儿已经冷了,如同一层血痂黏在手掌表面的皮肤上。
随手在身上抹了两把,王苍握着慕容光的手,细心安慰道:“老光,好好休养一阵,这战,也...”
话还没说完,远处一阵躁动声传来。
王苍和陈宽等人转头看去,只见那支造型滑稽的骑兵开始动了起来。
兴许是知道王苍这边人多,吕布、高宝这两尽皆是熊罴之士,一众骑兵在高良那边微微停了一瞬,但随着一人高声说了些什么,队伍骚动了一阵。
王苍等人离得远,没有听清。
“大帅,从这里破开汉人的阵型是往南走。”
身处骑兵之中的日律推演脸色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