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人真按这般来做,那确实不好对付,当即笑着说道:“可惜对手不是你张稚叔,不然吾拱手而降,好成全你一番美名。”
张杨连连摆手:“袁长史太过谦虚,攻守之势,既看人,又看兵。吾等郡兵久经操练,岂是鲜卑人可比。”
“所言正是,这些郡兵可是咱俩的命根子。”
见到这个比喻,张杨也是莞尔一笑:“长史这比喻好,哈哈哈。”
这时,远处的鲜卑骑兵陡然开始加速,冲着阵前疾冲而来。
袁敞立于中军高台,看得远些,大声喝道:“弩进百五十步再射,弓箭无算。”
边上的鼓角声陡然一变,前头的蹶张士早已把弩上弦,如今或半蹲于地,或坐于地上,还有些站着用望山测算距离。
这是因为蹶张士所用的弩形制不一,像蹲在地上的,大多是腰引弩,而坐于地上的,自然就是蹶张弩,最后站立着的,自然就是擘张弩。
而站在那曲蹶张士身后的,自然就是一曲引弓在手,待而不发的弓箭手,再之后才是两曲之多的材官。
至于两翼,则是各自被布置了一曲骑卒以作机动。
中军方面,因为何曲长的死,他那一曲士卒本是材官,也就是甲士,如今用作中军,加上张杨和袁敞的自家部曲,正好够用。
这千余郡兵自然不止这么些,但袁敞还是留了后手,没有全部将其带出,只带出了六曲,剩余近两曲人马加上县府中的守卒和城中的青壮,守住一座小小的云中城,那自然不在话下。
随着马蹄踏动间,如同乌云一般的鲜卑骑兵急速冲了过来,不消几息的时间,已然奔到蹶张士阵前了!
袁敞瞅准时机,估摸着快到两百步时,大声令道:“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