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羽...”
“住口,主公的字也是你这竖子能叫的?”
一旁的刘破奴认得田芬,知道王苍和田家子借钱的事情,听到他叫王苍表字,直接开口将其接下来的话喝止。
被打断的田芬脸上青一片红一片的,显然憋得十分难受,但又奈何不了眼前的这些人。
因为,自己这位师兄传来的战绩实在太过吓人了!
王苍厌恶的看向田芬说道:“知道为什么本尉不杀你吗?”
田芬老老实实的低着头回道:“不知。”
“本尉先考和先妣下葬时,问你家借了三千钱,虽然你让本尉还了一万两千钱,本尉念及这事,今日就放你一马。
日后,你再出现在本尉眼前,你这项上人头,本尉亲取。
现在,给我滚!”
说罢,王苍一脚将田芬踹翻在地。刘破奴、高宝等人更是起哄道:“快滚,快滚。”
被踹成滚地葫芦的田芬趴在地上,那深深埋下的头低着,眼神中满是怨毒之色,拳头捏得死死的,耳旁尽是一片起哄声,但又无可奈何。
随着一声刀剑出鞘的声音传来,田芬那最后一丝的坚持终于撑不住了,身子朝着市集之外慢慢翻滚而去。
田芬的那些健奴见自家主人都滚了,也跟着趴在地上慢慢翻滚起来,期间因为没看清方向,有一人还和被拴起来的健马撞在一起,被健马连踢几脚,在地上惨叫连连。
“哈哈哈。”
“好!”
“踢得好!”
“滚,滚起来!”
望着田芬翻滚的身影逐渐远去,王苍脸上无悲无喜。这等小人物,已经入不了他的眼了,和他一比,无异于一头巨象与虫豸怄气,不值得。
“啪,啪,啪!”
“好,不愧是我云中之麒麟儿,好一番以牙还牙。”
另一边,伴随着一阵兵甲摩擦的响动声,一名瘦高的老者在一众披甲持矛的人马簇拥之下,缓缓朝着王苍等人走来。
王苍瞧见其这番阵势,先是看了一眼马贾,又瞧了一眼这些人身后的马商。
心想:来得倒是不慢。
“这位想必是呼衍部的呼衍骨都侯吧?”
“武泉塞障塞尉王苍见过骨都侯。”
一边说着,王苍对着这老者作揖行了一礼。
五骨都侯,乃是中枢认可的南匈奴八部首领,呼衍骨都侯唤作呼衍毐,乃是五骨都侯之首。王苍一个两百石的官吏,自然要先行礼。
呼衍毐走到王苍身前,将还在行礼的王苍扶住,抬头看了一眼王苍的面容,惊讶此子竟然这么年轻,不过是比自己最小的幼子大上几岁罢了。
当即拍了拍王苍的手,面带亲切的说道:“好啊,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骨都侯谬赞,小子微薄之功,何足挂齿。”
“呵,日律推演那老家伙与吾呼衍部斗了一辈子,没想到死在你手,可能这就是天意吧。”
这话说得也算不错,日律部想进犯云中必然要走武泉塞附近,呼衍部亦在这条靠近大青山与芒干水中间的狭长草原上放牧耕种,除开汉人郡县,另一个被劫略的就是依附于呼衍部的牧民。
但呼衍毐与日律推演斗了一辈子都奈何不了他,这个年轻后生竟然能将他斩杀,定然是有他的过人之处。
“那是骨都侯未至,如骨都侯领落中骑兵来,日律推演小患耳。”
“哈哈。”
呼衍毐大笑几声,将话题岔开,说道:“不说这些,吾已在帐中备下酒宴,就等王塞尉这麒麟儿入宴了。”
“吾等稍后一边边饮宴,一边聊聊王塞尉的这几场大胜。”
说着,一直拉着王苍的手不松的呼衍毐就拽着其往大帐处拉。
期间,路过马贾时,呼衍毐顿了下脚步,冲着低眉顺眼的前者说道:“这两匹健马给吾郡麒麟儿留着,再挑些健马给这些勇士,吾呼衍部且有让客人空手回去的道路。”
“唯。”
另一边,被拽着的王苍暗自心惊:好厉害的一老狐狸。
我用其未出兵的事情来讥讽他,这老狐狸又是饮宴,又是用这些健马来堵住我等之口。
好深的城府,好强的定力,好豪横的财力!
那匹踏雪乌骓就值钱二十万,枣红马更贵些,估计要个三五十万,给麾下亲近义从的健马想来不会太差,这一下,直接丢了百金出去。
真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