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
吕布的身形高大,王苍隔着老远便瞧见他了,有些烦闷的心情瞬间变得好了起来。
这一路上可不算太平,从原阳县过来时,那边已是暴雨倾盆,但走到武泉塞附近时,反倒一点雨滴都不下。
这种反常的天象,让王苍大感无奈。真可谓:东边日出西边雨是也。
被淋成落汤鸡的王苍把额角碎发往后一捋,离着吕布远远的就跃身下马,将踏雪乌骓交由王延寿牵着,自己则快步向吕布走去。
“嘭!”
一阵肉体碰撞的声音从二人胸膛中发出,王苍瞧着吕布的神色,不禁笑问道。
“大兄近来可是没有歇息好?”
说起这个,吕布一脸幽怨的看着王苍说道:“贤弟自去云中快活,留下为兄在武泉塞遭罪。哎,你可知那些缴获而来的战马每日需要多少刍稿来喂,刘康、杜宇这两老头为了刍稿,从日到暮的缠着我不放。你又知不知道那些鲜卑俘虏足足有一千余,小两千人...”
一边说着,吕布脸上的怨气就更大,好似一个怨妇一般看着王苍。
王苍抓起吕布的手,将他引到队伍中,指着一匹足有九尺余的枣红马说道:“大兄,是苍的不是,你看,这不是给你寻了匹骏马来道歉不是。”
“嗯?!”
碰见这么一个义弟,吕布本来一肚子的委屈,在被王苍抓着一路哄的情况下也没消去多少,可是看见这匹枣红马的时候,他是一点怨气都没有了!
“嘶,这等天马,贤弟是何处寻来的?”
就像孩童看见一个新奇的玩具一般,吕布第一眼看见这马就走不动道了,将王苍的手挣脱开来,大步来到那匹枣红马身边,眼中流露出惊异的目光。
“大兄,这礼物可还满意?”
“哈哈哈哈哈,满意,太满意了!”
吕布一边大笑,一边又小心翼翼的摸着枣红马的鬃毛,摸了一阵,又掰开马嘴来看看,见牙口不错,心中更是满意,视线往上,又盯着马眼猛瞧。
王苍心想,后世的你会背上三姓家奴的骂名,不就是起源于那匹赤兔宝马上吗?如今将这匹与赤兔形似的战马送予你骑,不知你还会不会杀丁原呢?
可惜这些话不能当面来问,这种腹诽的乐趣,也只有王苍自己一人独享了。
“姐夫,别摸了,骑上去试试,你与我姐在家的时候都没这么体贴过。”
王苍身后,吕布的小舅子魏续和成廉、侯成等亲信将领跟了过来,见吕布这般作态,魏续不由得出声调笑道。
宝马在前,吕布可不管这么多,口中辩解道:“吾这是在相马,汝等不懂,待吾骑上两圈再来与你等分说。”
说罢,吕布直接跃身跳到枣红马的马背上,一双猿臂轻摆缰绳,示意枣红马往前奔驰。
可刚才还颇显温顺的枣红马被骑了之后,不仅没有听招呼,反而连连摆动身体,在那里是又颠又跳,希冀把吕布从马背上颠下来。
王苍远远的指着枣红马笑道:“此马性烈,大兄可还驯服得了?”
马上有鞍,吕布稳稳的坐于其上。任凭枣红马如何摆动身形,他那一双腿就如同生铁嵌在马腹边上一般,不管马身如何,却不曾动了分毫。
一手提着马缰,另一手接过王延寿抛来的马鞭,吕布手上发力,马鞭连连拍打在健硕的马臀上,枣红马吃痛,只得迈开蹄子胡乱的飞驰出去,伴随着点点蹄响,吕布的声音也在空气中传了开来。
“贤弟无须担心,别说是匹马了,就算是头奔牛,为兄也能将这畜生擒住,且等上片刻再说。”
话落,伴随着枣红马的一阵嘶鸣,吕布的声音逐渐变得不可闻,一人一马,就此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塞尉,是否要派些人跟着吕屯长?”
见侯成来问,王苍随口道:“无妨,大兄之能,诸君还不知晓?”
说罢,自往塞中诸吏的方向走去。
魏续、成廉、候成等人想了想,觉得王苍说的有理,干脆不再去管,也反身跟在王苍身后。
可还没等王苍走到诸吏近前,从人群后就钻出两个老者,将其吓了一跳。
不待王苍说话,一人抓着王苍的一只臂膀,死死的盯着他喊道。
“塞尉,没有刍稿了!”
“塞尉,快派人去收集刍稿,那些战马已经开始吃粮食了!”
这突然窜出来的两位老者面容枯槁,看着就好似恶鬼一般,王苍刚准备